刹那间。</P>

昏黄色的河水犹如沸腾了一般，翻滚不断，一道若有若无的奇伟之力散落而下，无数白骨尽成齑粉！</P>

王座随波逐流。</P>

只是却没受到半点损伤。</P>

“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P>

红河鬼君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很平静的将之前种种讲述了一遍。</P>

“一？”</P>

“十？”</P>

那庞然巨物的声音越发低沉沙哑，“她的话，可信否？”</P>

“不完全可信。”</P>

红河鬼君淡淡道：“不过我暗中观察，并未发现什么疑点，而且，她也没有欺骗我的胆量，故而……暂时可信。”</P>

“……”</P>

良久的沉默。</P>

“大概率，是真的。”</P>

那庞然巨物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比之前流畅了不少。</P>

“哦？”</P>

红河鬼君奇道：“何以见得？”</P>

“记得吗？”</P>

那庞然巨物叹道：“数年之前，我曾感应到了一丝……黄泉葬的气息！”</P>

“数年前？”</P>

红河鬼君心里一动，“出手的莫非不是那个‘一’？”</P>

“若是‘一’。”</P>

庞然巨物道：“动静不会只有那么小，那神通稍显稚嫩，显然掌握得不是太纯熟，依我看，大概率就是那个‘十’。”</P>

“这么说，‘一’真有传人了？”</P>

想到鬼三娘之前的话。</P>

红河鬼君的心瞬间沉了下来。</P>

“一个‘一’，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现在又多了个‘十’，虽说还很稚嫩，可未来……”</P>

一。</P>

十。</P>

这两个掌握了黄泉葬的摆渡人，若是合在一处，不亚于在本就不堪重负的鬼族头上，再压上一块巨石！</P>

说不定……</P>

鬼族会直接被压死！</P>

“可惜。”</P>

那庞然巨物遗憾道：“当年那一战，那鬼三娘的分神若是得以保存，倒是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而今眼看功成，却又……”</P>

“也不算完全失败。”</P>

红河鬼君沉声道：“这次，总算是得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倒也不算白忙活一场，只可惜她暴露得太早！”</P>

“除此之外。”</P>

“她的神通怕是也已经被黄泉殿熟知，必定会有防范，以后都不适合做这种事了！”</P>

说到这里。</P>

他声音里隐隐带上了一丝不甘。</P>

提拔鬼三娘。</P>

是他的手笔。</P>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利用她获取黄泉殿的一些隐秘！</P>

可如今……</P>

虽然并未将希望全部放在她身上，可三百年的谋划尽数落空，心性沉稳如他，也终究有些意难平。</P>

“内奸……”</P>

脑海中突然闪过顾寒先前的那番话，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看来，过了这么久，那些被按下去的势力，又有了抬头的迹象了！”</P>

“内奸这种话。”</P>

庞然巨物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可轻信。”</P>

“也不能不信！”</P>

红河鬼君冷冰冰道：“人族有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帮蠢货，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P>

“不是不懂。”</P>

庞然巨物幽幽道：“他们只是……怕了。”</P>

“……”</P>

红河鬼君罕见地沉默了下来。</P>

先天圣族之中。</P>

唯独鬼族和人族打交道的次数最多，最久，也更了解这个庞大到难以计数的族群！</P>

不提其余。</P>

这无数年来。</P>

摆渡人死了不知道有多少，黄泉殿主也是换了好几任，可黄泉殿，屹立至今！</P>

“人族……”</P>

那庞然巨物的声音里隐隐带上了一丝忌惮之意，“虽是后天生灵，可他们的潜力，太可怕了！”</P>

“确实如此。”</P>

红河鬼君叹了口气，“死了一个摆渡人，还会有十个补上来，杀掉一个黄泉殿主，却还有更优秀的继承者！”</P>

“说不定……”</P>

他自嘲一笑，“咱们谈话的功夫，黄泉殿，已是又多了一名摆渡人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