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重明似发现了什么，身形一晃，已是来到了原正阳的洞府前。</P>

茂密的藤蔓下。</P>

隐隐露出了一角黑色。</P>

“是这东西？”</P>

它眼睛一亮，单翅一摆，瞬间将藤蔓扫去，露出了一块黑色巨石。</P>

长三丈。</P>

宽一丈。</P>

厚三尺。</P>

表面平滑无比，顶上还有一个方圆两尺的凹坑。</P>

岳明几人欲言又止。</P>

他们很清楚。</P>

这块黑石，是原正阳的禁忌，平日里别说摸了，便是要走近看看，都会被他严厉地呵斥一顿，只是他们也从那五名剑修口中听说了重明被原正阳称作‘鸡爷’的事，想拦却又不敢拦，只能眼巴巴看着。</P>

“鸡爷。”</P>

顾寒心里一动，“这是……”</P>

“是剑碑。”</P>

重明眼中闪过一丝缅怀之色，“是他仿造的，别说，还挺像的……”</P>

“剑碑长这样？”</P>

千夜突然开口，“怎么看不到那剑痕？”</P>

对于一字剑碑。</P>

他自然也是十分好奇。</P>

“应该是原师兄模仿不出来。”</P>

顾寒想了想，“鸡爷说，没人能完全模仿那道剑痕，就连祖师的笨剑，也不能。”</P>

“是么？”</P>

千夜啧啧称奇，“若是有机会，倒是要见识见识那真正的剑碑了。”</P>

说着。</P>

他看了看巨石上的那个凹坑，有点纳闷，“这玩意是什么？”</P>

“这……”</P>

顾寒嘴角一抽，“应该是……”</P>

话未说完，却见重明轻轻一跃，恰好落在了那凹坑中，鸡屁股扭了扭，蹭了蹭，惬意地吁了口气，“真舒服……”</P>

千夜：……</P>

岳明几人瞠目结舌。</P>

这巨石，他们自然不陌生，且一直以来，他们都好奇上面那个坑是干什么用的。</P>

如今……</P>

真相大白了！</P>

“汪汪！”</P>

小黑羡慕得直流口水。</P>

“过来。”</P>

重明半眯着眼，指了指身边，“以后，这就是你的位置。”</P>

“汪！”</P>

小黑兴奋地跳了上去，脑袋依偎在它翅膀下面，屁股使劲地磨个不停，似乎也想磨出个坑来。</P>

不理会这只作妖的狗子。</P>

顾寒凑近了看，却突然发现这巨石似乎缺了一角，很小，也很不起眼。</P>

心里一动。</P>

一枚青灰色的古朴剑符已是落在了手中。</P>

形状。</P>

大小。</P>

和那缺失的一角，几乎分毫不差！</P>

“师兄有心了。”</P>

他感慨不已。</P>

除了那道神秘的剑痕，原正阳竟然连这种小细节都复制出来了。</P>

“试试看。”</P>

重明瞥了一眼剑符，“会有小惊喜。”</P>

“惊喜？”</P>

顾寒一愣，随即催动了剑符。</P>

瞬间。</P>

一抹古朴的剑韵扩散而去。</P>

嗡！</P>

嗡！</P>

与此同时，那半山腰千余柄长剑，无论外形，无论长短，无论破损与否，竟是……齐齐颤动了起来！</P>

刷刷刷！</P>

下一刻。</P>

千柄长剑齐齐拔地而起，悬在了半空中，剑身轻颤，似在欢呼，似在雀跃。</P>

铿！</P>

也在此时。</P>

一道剑鸣之音再次响起，一柄残破的黑剑落在顾寒身前，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剑无尘那把细雨剑，只是细雨剑似乎完全不敢和黑剑并列，颤抖中退到了剑林之中。</P>

顾寒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明悟。</P>

轻轻地。</P>

他合上了双眼。</P>

感知内，这千多柄长剑，残剑也好，完整的剑也罢，他能清晰地感应到每一把剑的情绪存，甚至……能精准地控制每一把剑！</P>

缓缓地。</P>

他抬起了右手。</P>

无声无息间，千余柄剑竟是齐齐弯了剑身，像是对剑符，又像是对黑剑，更像是对着他……表达臣服之意！</P>

诸剑齐拜！</P>

“……”</P>

岳明一众剑修表情木然。</P>

震撼太大。</P>

他们已经彻底蒙圈了。</P>

“剑首……”</P>

唯有那五名剑修，知道原正阳对顾寒的称呼，看着眼前这副匪夷所思的情景，喃喃自语，“他……真的是剑首……”</P>

“啧。”</P>

千夜感慨，“要破境了。”</P>

话音落下。</P>

顾寒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缥缈之意，随即蔓延到了那千余柄长剑之上。</P>

羽化境！</P>

他似陷入了某种明悟中，右手轻轻压下。</P>

瞬间。</P>

玄剑门的后山，下起了一场剑雨。</P>

真正的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