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吗？”</P>

“想死吗？”</P>

顾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P>

“……”</P>

云图咬牙切齿。</P>

肉眼可见的，他脸上的木质纹路越来越多，甚至其中有一道正在缓缓裂开，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P>

他能猜出来。</P>

从他脑子里钻出来的，肯定也是人面花这种鬼东西！</P>

“杀了……我！”</P>

终于。</P>

他忍不住了。</P>

这种死法太痛苦，也太残忍，远不如痛痛快快被顾寒一剑砍了痛快，“求求你……杀了我……”</P>

“杀你？”</P>

顾寒突然笑了，只是笑容里满是杀意和森冷，“不是对你太仁慈了？”</P>

让云图痛快地去死？</P>

怎么可能！</P>

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作风！</P>

况且，就算云图死得再痛苦十倍，也消不去他心中半点恨意！</P>

“你……”</P>

云图眼中的痛苦越来越盛，“你言而无……啊！”</P>

话未说完。</P>

他又是痛苦地惨叫了起来。</P>

叫声凄厉痛苦，隐隐的，还有一丝悔恨……</P>

良久之后，惨叫声才渐渐变小，此时云图的脸上已是长满了一颗颗嫩芽，早已看不见表情，意识也越来越模糊。</P>

从始至终。</P>

顾寒和重明眼中都没有半点怜悯。</P>

更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快意。</P>

云图死了。</P>

死得很凄惨，很痛苦，可那又怎么样，那些因他死去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P>

终于。</P>

云图意识彻底泯灭。</P>

解脱了！</P>

这是他临死前的第一个念头。</P>

早知道。</P>

就不跑了。</P>

这是第二个念头。</P>

啪！</P>

随即。</P>

一声轻响，云图那嫩芽招展的脑袋瞬间裂开，一朵鲜艳至极的大红花冒了出来，鲜花之上……是云图的面容，和其他的人面花一样，他也在笑，笑得极为诡异，极为僵硬。</P>

噗！</P>

一道剑气闪过。</P>

那朵大红花，瞬间成了齑粉，在空中飘散一瞬，再不复存！</P>

“鸡爷。”</P>

顾寒深深吸了口气。</P>

“咱们回去吧。”</P>

先前为了追云图，他根本没有计算距离，也不知道此刻到底在禁地的哪个地方。</P>

虽然不怕那香气。</P>

可这种地方，自然不能多待。</P>

“恩？”</P>

刚要离开。</P>

重明却似发现了什么，突然看向不远处，“那是什么！”</P>

顺着它的目光看去。</P>

顾寒也发现了异状。</P>

万千人面花，俱是在咧嘴大笑，笑容僵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可言，可唯有其中一朵……却没笑！</P>

非但没笑。</P>

那张脸上还带上了一丝焦急和渴望，嘴巴也不停地张合，似乎想说什么。</P>

“他在看我！”</P>

顾寒眉头微皱。</P>

从始至终，那人面花的目光便在他身上，根本不看重明一眼。</P>

“你是谁？”</P>

虽然不知道这人面花能不能听到。</P>

他还是问了一句。</P>

哪曾想，他只是试探着说了一句，那人面花似乎真的能听到，目光里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嘴巴张合得更快了。</P>

没有声音。</P>

可顾寒却从他口型中隐约分辨出了他想说的话。</P>

“玄界，莫山！”</P>

顾寒心里一震。</P>

玄界？</P>

姓莫？</P>

哪个莫？</P>

没来由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