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P>

他瘦骨嶙峋的大手轻轻抚摸过那些裂缝，将之一一抚平。</P>

“前辈。”</P>

白色剑体。</P>

顾寒看着有点眼熟。</P>

不过他也不敢多看，纵然他修成了不灭剑体第二重，可只是看了一眼，双目已是疼痛不已，根本挡不住那道剑体上无意间泄露出来的锋锐之意。</P>

“这是……您的剑？”</P>

“不错。”</P>

老瞎子徐徐开口。</P>

“可惜，已经断了。”</P>

断了？</P>

顾寒一愣。</P>

在墨尘音的幻想中，他明明看到那把剑是完好的。</P>

难道……</P>

是跟那个神族大战，才断的？</P>

还有老爷子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那名神族？</P>

“小家伙。”</P>

老瞎子目光转向侧方，看向空无一物的地方，根本不掩饰语气中的夸赞之意，“好好好，很好！十年没见，你的成长之快，让人难以想象啊，更难得，你还领悟到了意的存在，着实了不起……”</P>

顾寒苦笑。</P>

他到现在也不懂，老瞎子到底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P>

“前辈过誉了。”</P>

十年前的他。</P>

或许会因为老瞎子的夸赞欣喜不已，如今么，心中却是没什么太大的起伏。</P>

“跟您比，我还差得远。”</P>

五年超凡。</P>

十年入圣。</P>

重明的话。</P>

他记得很清楚。</P>

他甚至怀疑老瞎子当年修炼根本没有借助外物，否则进境只会更恐怖！</P>

“呵呵。”</P>

老瞎子笑了笑。</P>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领悟不到意的存在。而且你领悟到的意，虽然看着很平凡，可却有绵绵无尽之意，一旦起势，便能以燎原之势，席卷一切！强，很强！若你能贯通此意，未来……当可无敌于世间！”</P>

他能看出人间意的玄妙。</P>

顾寒自然不意外。</P>

无敌？</P>

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P>

若是孤身一人，无敌世间又有什么意思？</P>

“说说吧。”</P>

老瞎子话锋一转。</P>

“出什么事了，你来找我，肯定不是聊天来的。”</P>

对于顾寒。</P>

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P>

若不是当年那场天大的变故，顾寒就是他心中最合适的下一任剑首人选。</P>

可现在……</P>

他却不想害了顾寒。</P>

“前辈。”</P>

顾寒目光一黯。</P>

“你还记得……千年之前，你与神族大战之时，无意间救下的那个女子吗？”</P>

“是……”</P>

老瞎子想了想。</P>

“是那个化成了天魔的小丫头吧？”</P>

“是她！”</P>

“她怎么了？”</P>

“我想……救她！”</P>

他也不隐瞒。</P>

从认识魔女，到被她耍得团团转，到生死相依，到渡人劫，在凡间陪了她十年……事无巨细，他一一告诉了老瞎子。</P>

“当年。”</P>

老瞎子叹了口气。</P>

“我只是觉得那丫头不坏，随手帮了她一把而已！倒是没想到……哼，那一剑，斩得太轻了！”</P>

听到墨尘音的过往。</P>

他有点后悔那时候没一剑砍死灵涯。</P>

“我记得。”</P>

收起感慨。</P>

他却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P>

“之前那个小丫头，叫阿傻？”</P>

“恩。”</P>

顾寒点点头。</P>

“等我实力够了，我就去把她接回来！”</P>

“阿傻，墨尘音。”</P>

老瞎子感慨。</P>

“一个相依为命，不分彼此，一个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唉，难选哪！”</P>

“前辈。”</P>

顾寒有些疑惑。</P>

“为什么要选？”</P>

“恩？”</P>

“我……”</P>

他老脸一红，理直气壮道：“我都要！”</P>

“……”</P>

老瞎子没话说了。</P>

他突然觉得，他有点低估了顾寒的脸皮厚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