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井里帮我舀碗水来。”</P>
麦冬下意识的将茶碗和茶壶推到了一起,而后快步迈出门去。</P>
这时,宋岱已经迈入了露华轩的垂花门。</P>
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门前的韩牧。</P>
没看到郑藜的身影,宋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P>
“韩公子……”宋岱上石阶时,便看到了有气无力的韩牧。</P>
“茶水有问题。”韩牧抬起胳膊指向桌上的茶具。</P>
“藜儿呢?”</P>
“榻上。”</P>
宋岱往房间内走去。</P>
郑藜面红耳赤的看着缩在榻角落的郑藜。</P>
再想门外韩牧的样子,宋岱似乎明白了什么。</P>
他将自己的棉帕子拿了出来,而后沁在凉水中。</P>
水拧干后,快速走到榻前,想要帮郑藜擦拭。</P>
郑藜哆哆嗦嗦的往后面挪了挪。</P>
“藜儿,不怕。”宋岱单腿跪在榻上,伸手过去,帮她擦拭。</P>
冰凉的手指刚一触到郑藜的面庞,郑藜便伸手过来,紧紧的抓着他。</P>
郑藜眸光潋滟的抬眸看向眼前的宋岱,带着泣音说道:“宋岱,我好难受。”</P>
宋岱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事情,他有些无措:“藜儿,先擦一下,或许会好一些。”</P>
郑藜疯狂的摇头,泪水顺着面庞滑落,嘴里只轻轻呢喃着一句话:“宋岱,我好难受。”</P>
此时,门外韩公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世子。”</P>
听到韩牧的声音,宋岱才想起:“韩牧是大夫。”</P>
他扔下帕子,慌忙走了出去:“韩牧,现在如何是好?”</P>
韩牧刚刚喝了一大碗冰水,胸前还有沁湿的水渍,额头上是大滴大滴掉落的汗珠。</P>
“世子,这种药,无药可解,只能……”</P>
“那你……”</P>
“我自幼便有隐疾,发病时头痛难耐,这药是师特意为我磨制,晾晒二十一天而成,服用后,可睡上一天一夜。”</P>
“可还有?”宋岱好似看到了希望。</P>
韩牧摇摇头:“只剩最后两粒,我方才用完了。”</P>
“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将世子妃泡在冰水里。”</P>
“可她本就体质寒凉。”</P>
榻上隐隐传来郑藜克制而又压抑的声音。</P>
“文凡,长荣。”</P>
二人此时正立在石阶下。</P>
“送韩公子回去,走望月台下的侧门。”</P>
“是。”二人应下后,便搀扶着韩牧离开。</P>
“麦冬,关门窗。”说完,便往房内走去。</P>
房门被紧紧关上。</P>
随之,轩窗也落下。</P>
“没有我的允许,旁人不得靠近房间。”宋岱沉沉的声音说道。</P>
“是。”麦冬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应道。</P>
周遭陷入安静,只剩下榻上郑藜的吟咛声。</P>
此时,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揉搓的不成样子。</P>
雪肤上,粉色蔓延。</P>
宋岱已走到榻前,看着眼前的郑藜,有些隐隐的心疼。</P>
“藜儿……”</P>
此时,宋岱每一句轻声的呼唤,对郑藜来说,都是心弦上来回抓挠的蚂蚁。</P>
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她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宋岱,声音中带着些许娇媚:“宋岱,我该怎么办?”</P>
“藜儿,我们是夫妻。”</P>
郑藜摇摇头,而后又艰难的点点头。</P>
“那我们?”宋岱看着眼前的郑藜,试图来说服她,也说服自己。</P>
他想圆房,但也绝不是趁人之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