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每次打仗,都要随即抽取两名幸运炮手祭天。
如果说汪直并不是故意打肿脸充胖子,而是真的能够制作出来炮管这么细的大炮,那么方别也不得不承认,汪直就代表了这个时代的先进生产力。
“那大炮看起来不怎么厉害的样子。”在一旁的薛铃开口说道。
薛铃是真的不懂这方面,也不可能懂,反正在妹子看来,也是大就是好,多就是美。
这台上的大炮看起来那么苗条,战斗力怎么能够起得来?
而台下已经又有人起哄发言了:“汪老板,你这炮看起来这么瘦,打起来会不会直接炸膛啊。”
“要不要给大伙试试炮?”
汪直听着下面的聒噪,不由笑了笑:“好啊。”
“来人,把这门大炮抬出去,我们就让客人们好好看看这黑旗将军的威力。”
这样说着,已经有人重新将这叫做黑旗将军的大炮抬上了肩,然后向着大帐之外走去,汪直也跟在后面,其他人见汪直都出去了,当然也耐不住好奇,也一窝蜂地跟着出去。
方别故意吊在后面,看着脸色铁青的广济奇:“怎么样?汪直是不是给了你很多惊喜?”
“你现在如果在这里杀汪直,有把握吗?”
广济奇静静摇了摇头:“绝无可能,他有高手贴身保护,想要在这里刺杀他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而且,那些鸟铳,哎,那些鸟铳。”
“我总感觉汪直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有那么多鸟铳,并且是一天比一天生产地多的鸟铳。”
“如果汪直真的有那么多鸟铳,朝廷还能够打的过他手下的那些海盗吗?”方别问道。
广济奇没有丝毫犹豫:“那是万万不敌的,所以只能趁他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
说到这个羽翼未丰,广济奇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现在的汪直羽翼未丰,那就未免太过于自欺欺人了。
汪直已经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神州大地上偷偷设置了枪炮厂,来生产这些枪炮,这些枪炮生产出来总不能当摆设吧,除了卖给别人之外,更多的便是武装自己。
那么汪直——他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鸟铳姑且不说,那铁炮在船上就是一个铁憨憨,绣花针,但是如果到了陆地上,这样的野战炮就真的威力惊人了,什么土墙碉堡,真的能够一炮干下来一个。
如果能够凑够足够多的大炮,攻打应天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别看着脸色铁青不住思索的广济奇,不由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
“汪直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就让我们一起看看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
广济奇点了点头,和方别一起向着大帐之外走去。
大帐之外就是玄武湖。
玄武湖外可以看到那影影绰绰的应天府城墙。
毕竟玄武湖虽然不在应天府中,但是距离应天府也实在太近了一点。
看着手下熟练地将这门黑旗将军炮架了起来,此时夕阳将落,半江瑟瑟半江红。
汪直抬手一指玄武湖中两三里外的一块湖中礁石:“看到那块石头了吗?”
“我们就打那块礁石好了。”
这样说着,他让手下调整好了大炮的方位和角度,当着所有人的面填装好炮弹,最终将火捻也铺设完毕,自然有人将火把放在了汪直的手边:“报告船主,一切准备妥当。”
汪直接过火把,回身看着身后众人,“诸位好汉要不要和我汪某人打这个赌,就赌这一炮能不能正中那湖中礁石?”
江湖群豪自然是不信的。
这个时代大炮的精度其实也是一个玄学的事情。
想要精准判断落点,击中三里之外的一块礁石,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汪直如此笃定,又让人感觉心底有点虚。
毕竟他可是汪直啊,还没有人能够在打赌这件事情上,赢过眼前这个男人。
否则他也赌不到今天的这般身份地位。
“汪老板要拿什么来赌呢?”
正在没有人说话之际,方别向前两步,站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白衣汪直,平静笑道:“汪老板有什么赌注,我都乐意奉陪。”
汪直看着这个突然站出来的少年,只觉地非常面生,但是不知为何,他隐隐又感觉完全不敢小觑对方。
想到此处,汪直不由哈哈大笑了一声:“这位小哥,既然这样说了,那么我们就赌这门黑骑将军炮好了,如果说这门炮能够一炮正中礁石,那么这门炮就送给小哥你。”
“那倘若我输了呢?”方别继续说道。
汪直看着方别:“如果小哥你要是输了,那么就不妨留下来为我效力三年。”
“三年之内,我汪直短不了小哥的开销,敢问小哥意下如何?”
方别笑了笑,上前击掌:“那就一言为定。”
“不过敢问汪老板。”方别指了指汪直手中的火把:“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来点火?”
汪直看了看方别的眼睛,笑了笑摇头:“恐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伤到了小哥。”
这样说着,汪直上前,用火把点燃火捻,只见火星乱窜,周围人不由往后退了一圈,毕竟这大炮虽然已经固定架设好了,但是炮身如此之细,如果真的炸了膛,那可以说又到了随即抽取幸运观众的时候了。
不过汪直居然敢以身犯险,又说明他对自家的黑旗将军炮,是相当的自信。
火捻很快就燃烧到了尽头,然后钻入炮管之中,引燃了炮管中已经压实的火药,火药燃烧释放出大量的膨胀炙热的气体,最终推动炮弹向前。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所有人都看着一颗乌黑的炮弹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飞了出去。
然后溅落在玄武湖中。
距离汪直所指的那颗礁石,还有数十丈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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