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出现斑驳的叠影,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我能感觉有人在脱我的衣服,但就是生不出多余的力气阻止。
区可岚给我吃的东西,不仅能让人发热,还能使肌肉松弛?
发热,兴奋,肌肉松弛……
我突然想到纱希说过,坂本批发给金家的“樱花”就有这种药效。
难道……区可岚给我喂的是樱花?
她给我喂助兴药??
“区小姐……你也说了,我就是……就是一个小虫子……你别跟我计较了……”
我苦苦哀求,却丝毫不起作用。那两个始终沉默的男人扒去我衣服后,就将我架起来,背对着床尾,形成一个半跪的十字形。
“你好吵啊。”区可岚的声音自我身后稍远一点的地方响起,飘飘忽忽,像是醉了,“一只虫子为什么能跟我说话?”
稍许,左侧的男人应该是得了什么指令,将我胳膊放开后,很快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勒进我的嘴里。领带在脑后紧紧扎住,抵住舌头,让我口不能言。
比起头脸浸在水里的窒息感,这点不适并不算什么,但由于未知,反倒更令人恐惧。
维持着十字架的姿势,身体越来越热,甚至开始不正常地出汗。而当汗珠顺着脖颈一路滑过脊背,生出的奇异麻痒简直叫人难以忍受。
那就像是……把原本的体感放大了几百倍,却唯独感觉不到疼痛。
我算是知道这药怎么流行开的了,磕了就嗨,除了爽没别的感觉,可不就是寻欢作乐必备佳品吗?
区可岚忽地哈哈笑起来,拍手道:“真的变了,蛇和兔子不见了,都成了花……怪不得坂本这么重视这幅作品,神奇,太神奇了……”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要走近了细看。
尾椎处突然抵上一样金属质感的东西,轻易压过体表的热,让我清晰感受到了它的冰冷。
回想起刚进屋时瞧见的绑在区可岚大腿处的那把枪,我不自觉挺了挺腰,紧绷起浑身的肌肉,连呼吸都战战兢兢起来。
她是说过不会在我身上留伤痕,但她现在精神都跟不正常了一样,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我从小就知道我爸爸是谁,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叫他‘爸爸’。我妈这么吩咐我,我也就听她的了……”随着区可岚的话语,冰冷的触感缓慢地顺着脊椎往上攀爬,“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在大庭广众叫了他爸爸。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妈直接过来扇了我一巴掌,把我带了下去。那时金辰屿的表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为什么呢?同样是他的孩子,我不能叫他,不能认他,只能做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女。”她恨意切齿,说着将背后那东西更用力地抵住我。
睫毛不住轻颤着,我闭上双眼,恐惧已经达到顶点。
“我妈跟了他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比一条狗都忠心,什么都不要地跟着他,还给他生了孩子。结果他为了生意,为了钱,让金辰屿那么对我们!”她情绪逐渐激动,歇斯底里起来,“他就是要让我死心,绝了我的念头,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可他有没有想过,如果让金辰屿坐上他的位置,我和我妈还有活路吗?”
她肆无忌惮地朝我这只小虫子尽情发泄着长久以来积攒的不满,抱怨父亲的不公、冷酷与绝情。
“这些年我在国外替他打理生意,做的也很好啊,他为什么不多看看我呢?”
她也不想想为什么要给她支到国外,不就是怕她和金辰屿起冲突吗?她可好,自己上赶着回来送把柄,自以为挑了个软柿子捏,结果一脚踢到铁饼,把整条腿都给废了。
金斐盛放任金辰屿将她交给纱希处理,一部分原因或许是为了生意,但另一部分原因,我想也是想给她点教训,叫她长长脑子,学会谨慎行事。可没想到教训得有点过,刺激了她大小姐的自尊心,她学不来勾践的卧薪尝胆,只好学陈后主的醉生梦死。
无论是心智、城府还是心计,她都比不过金辰屿,金斐盛会将当家位置交给儿子,实在再正常不过。
她要是做了合联集团新首脑,以她小心眼的程度,别说金辰屿性命不保,怕是金元宝和金夫人都有性命之忧。
“说起来,我还没看过男人和男人上床……”她用枪抵住我后脑,话题跳跃度极大,一下子到了我混沌的大脑完全不能理解的领域。
“弄脏冉青庄的东西,感觉也挺有趣的。”脑后的硬物移开了,她指挥着我身旁的一个男人道,“你来,当心别留下痕迹。”
那男的也有些懵,闻言松开了些对我的钳制,为难道:“区小姐,我……我不好这口啊。”
区可岚一听他不愿意,声音都冷了八度:“我不能弄死他,我弄死你还不容易吗?给你选。想要活,就按我说的做,不想活,我马上送你走。”
那人还想挣扎:“区小姐,不是我不听话,但如果我真碰了他,明天幺……冉青庄不会放过我的。”
毫无预兆地枪声响起,擦着男人的耳边,打在我对面的墙上。
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硝烟的味道,我被这巨响震得神志都清醒了几分,盯着墙上的黑洞,身体霎时僵硬在那里。
男人没得路选,吓得屁滚尿流:“别开枪别开枪!我做我做!”
他再不敢违抗,从背后将我往床上一推,就要来脱我的裤子。
这实在超过我的想象。我翻过身,剧烈挣扎着,用仅存的力气从男人手下挣脱开来,不等逃下床,又被另一个人扯着头发拖回去。
双手被牢牢束住,耳边尽是区可岚畅快得意的笑声。
“这才对,这才是我的好狗。”
男人咬牙揪扯我的裤子,瞪着眼低声说了句:“对不住了兄弟。”
“唔唔……”嘴里发出含糊的嘶吼,我从没想过我一个大男人有一天竟然还需要担心自己的贞操问题。
这都什么事儿?这是什么事儿?
裤子最终抵挡不住暴力被撕裂开来,我绝望地闭上眼,鼻翼快速翕动着,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忽然,楼下响起一道开锁声,随后便是大门被撞到墙上的巨响。压制着我的两个男人动作纷纷一停,看向区可岚,等着她下一步指示。
“区可岚,出来!”伴随上楼脚步声,冉青庄的声音出现在外头走廊,逐渐找过来。
区可岚脸上不见惊慌,甚至带着点兴致勃勃,提枪对准房门,在冉青庄步入的一瞬间,眼都不眨地扣下扳机。
“唔要!”我睁大双眼,大脑一片空白,挺起上身,几乎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所幸枪声之后,冉青庄并没有倒下。
他在进门瞬间便看到了区可岚对准自己的枪口,以极快的速度闪身避过后,不给区可岚任何反应的时间,冲上去两招卸去她的腕关节,一气呵成完成了夺枪、卸子弹、将枪身丢出门外这一系列教科书级的操作。
区可岚痛呼一声,捂着手腕跌坐到地上,脸色惨白。
都到这时候了,两个男人毕竟是区可岚手下,知道轻重厉害,松开我直接朝冉青庄冲了上去。
冉青庄对区可岚或许还留了余地,对他们就完全下手狠辣,毫不手软。
我被连番惊吓,又受药效影响,见到冉青庄没事放心下来后,扯下自己嘴上的领带便彻底没了力气,半趴在床上,只有一双眼能动。
“幺哥没事?”陈桥他们听到枪声冲了上来,见到屋内情况又都聚在门外,不敢随意进来。
冉青庄没空理他们,三两下干趴区可岚的一个手下,扯着另一个人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是我平时太好说话是吗?让你们一个个欺到我头上?”手臂肌肉鼓起,手背因为用力浮出青筋,他恶狠狠道,“我的人也敢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