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风秉文的手掌松开的时候,一团几乎由灰黑的肉糜与骨渣所组成的混合物出现在那头旱魃手臂的肢体末端。
“吼!”
旱魃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它连最基础的思维能力都没有,不过即便如此,他看向风秉文的眼神中,除最初的澹漠外,还浮现出了强烈的怨恨与一丝澹澹的恐惧。
而同时,那双几乎被风秉文废掉的爪子也在以极为明显的速度愈合恢复。
如果是人族武者,将体魄修到这种程度,说上一句肉身成圣都不算夸张,别说断肢重生了,就算是把头颅摘下来,再长出一颗都不是什么问题。
“这里可是我的福地!”
看到那摆出一副不将他撕碎,否则不死不休的旱魃,风秉文自然是欣慰不已。
如果这种怪物非要跑路的话,他还真担心他跑掉,毕竟他还不是地仙,而他的福地,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福地。
不过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些,这一头旱魃比他想象中的头铁得多,即便是处于劣势,也没有丝毫跑路的打算。
这一场战斗便直接变成了消耗战,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战的结果似乎也显而易见。
在福地中,耗死其掌控者,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要么摧枯拉朽的干翻掌控者,要么便老老实实的跑路,又或者不知死活的化作肥料。
显然,这头没有多少智慧的旱魃选择化作肥料,滋养这贫瘠的福地。
但即便如此,为了达成这样的战果,风秉文也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至出道以来几乎没有受过多少次伤的他,其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头怪物所重创。
这些伤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那蓬勃的血气所修复,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与之相对的,风秉文则是在那头旱魃身上留下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创伤。
旱魃虽然是僵尸这类怪物祖宗级的存在,但是当它的身体受到创伤后,修复残躯伤体,也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气。
再怎么逆天,有违天道法则的怪物,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譬如其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虽然磅礴,但也是有限的,在得不到补充,被一直消耗的情况下,必然会在一定的时间中被耗光。
风秉文不知道自己跟这头旱魃打了多久,他不光是忽略了时间的流失,甚至忽略了自己受伤的次数,一开始他还在心中记一下,后来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强大的体魄必然会拥有极致的速度,与这样的对手厮杀,就必须省略思考的那一步骤,感受到危险后,便由身体直接还击。
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或许是更久,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风秉文在福地中与旱魃打得昏天暗地。
而他那也只有广袤这一点上,值得称道的福地,因此也有一半以上的地界,被打支离破碎,遍地陨坑,好不狼藉。
不过这点,在风秉文将那头旱魃的四肢生生扯下来,并且将他的脑袋也扯下来后,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结束了?!”
站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风秉文看着脚下这一方破败的大地,目光又落在了眼前,那被他撕扯得四分五裂的旱魃遗骸上,眼神隐隐约约有几分恍忽,语气也并不是那么肯定。
他都已经忘了,这一头旱魃在他先前每一次都以为能够结束战斗的时候,又展现出了怎样恐怖的恢复能力。
当然,他也没差到哪里去,不论是受了多么可怕的伤势,只要没有在一瞬间毁灭他一半以上的躯体,他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单纯的论恢复能力而言,风秉文如今应该在断肢重生之上,在滴血重生之下,不过若是他的体魄真的达到滴血重生的地步,那天仙果位都无所谓了。
“……”
看着那一滩并没有重组,然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从胸膛里掏出来的旱魃残尸,风秉文陷入思索中。
想要彻底的毁灭这种简单而纯粹的怪物,可要比他想象中的要难上太多了。
别看这头旱魃好像跟死了没两样,但实际上,只要把其中的一部分残躯埋进地脉之力浓厚的“风水宝地”,过一段时间又会有一头完好无缺的旱魃,活蹦乱跳地从地里钻出来。
这种为天道所不容的怪物就是如此的恐怖,常规的诛邪破魔的方法,对它而言,几乎不起多少作用,最适合的似乎也就是只有镇压封印一途了。
“话说,旱魃也算是一种大凶吧!”
风秉文并没有被这种简单的问题困扰多久,旱魃都给干翻了,还担心怎么处理,简直就是笑话。
浑身上下如今洋溢着一股野性的力量,其那裸露的肌体中诠释着力之美感的青年,直接摸出来一座不过持续高大的精致古塔。
“能将这玩意儿给练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就直接交给你处理了!”
风秉文直接与这古剑塔那略显懵懵懂懂,比人族幼童强不了多少的古塔性灵,沟通交流。
“好吃,能吃!”
而这一件浴火重生,再一次重回巅峰的仙器,只是传递给他一道简单的意念。
“很好!”
得到了满意答桉的风秉文,直接甩手将这件仙器扔了出去,随后注意力便落回到了识海之中。
在他击败旱魃的那一刻,他意识中的那一卷天书就出现了从前不曾有过的异动。
善功记录
镇杀旱魃(残),善功,壹佰万
简简单单的一行记录,让风秉文都不由得屏住呼吸,这一行记录,在风秉文的眼中,折射着金色的光辉,不对,这一条记录是真的在放光,只不过相比于这耀眼的记录,风秉文也注意到了,那小括号中所标注的“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