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完了,懒得等了。”
风秉文神态从容地回答道。
“这么快?”
风子川脸色诧异,神情有几分不信,他参加过三次院试,自然知道院试有多么折腾人,科举可不光是考文采,同样也考究参考学子的身体状况,精神意志。
“嗯!”
“那我们先走吧!”
风子川环顾周遭,也不愿意在这贡院门口多留,拉着风秉文,登上一辆傀儡马车,直接离开了。
而再过一日贡院门口大开,考试结束之后,诸多精神疲惫或是神情亢奋的学子才熙熙攘攘的从贡院大门中走出。
而这时候第一位从贡院中走出的风秉文。顿时为一众学者所知,他的身形样貌实在是太具有特征,一位年仅十三的考生,不说绝无仅有,但也极为罕见。
不过风秉文先前名声不显,虽然有人说他已经拿下了府试县试第一,但也无太多人在意,不过童生试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等到院士揭榜之日,诸多前来看榜的考生当看到那位第一位走出贡院的考生名字出现在榜首的位置时,顿时就有落榜之人忍不住了。
“这风秉文,到底是何许人也?此前从未听闻,此番院试,凭什么名列我荆林第一?”
“对,凭什么?我寒窗苦读三十载,这风秉文不过一十三稚子,我参加院试之时,他还不过在呀呀学语而已。”
“我不服!凭什么区区稚子能名列榜单?”
“听闻此人第二次便以交卷,走出贡院,这么点时间,他怎么可能答完所有题目,此人定是作弊。”
“没错,定然是作弊了,我听闻其人家财万贯,定然是买通了考官。”
“我要见州牧!”
……放榜处,当诸多考生学子看到榜单上的占据头名,居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年仅十三岁的孩子时,诸多落榜考生便忍不住纷纷聒噪起来。
而这一番动静很快就惹出了院试的主考官,而这名被质疑的考官也是一位性情中人,他直接拆人抄了十分一模一样的文章于宣纸之上,然后张贴于放榜之处周边。
“此乃本届院试头名,青山县考生风秉文所写策论,尔等若是不服,可尽管上前一观,若是有人自诩能够写出能与之媲美的文章,大可去州牧府衙前击鼓!”
奉主考官之命前来张贴的文吏在将十章宣纸贴在各处后,便沉声对乌泱泱一大片成千上百,前来看榜的考生学子道,一轮院试筛选九成五以上的考生,其中有人心生怨念也是很正常的。
“头名策论?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十三岁的稚子能够写出何等惊世骇俗的文章?”
有落榜考生听到官吏所言,自然是不屑一顾,年龄摆在那里能够写出什么
“嘎……”
有第一位上前观看的考生,当看到策论所写内容之后,脖子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发出一声怪叫,双眼瞪大,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青松兄,你这是怎……”
有与此人相熟者,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当奇怪时,目光正好也撇到了策论上所写的内容,同样也惊到了,面容扭曲,口中发出“嗬嗬”之声。
不过此处已经无人在乎他们的丑态,因为有类似举止的考生,在此处放榜之地多不胜数,每一位看到风秉文所写策论的考生都被惊呆了。
能够参加院试的考生无一痴傻之辈,走到这一步,他们的量已经碾压了九成的读书人,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够意识到这篇策论所写的内容,到底是何等惊世骇俗,堪称离经叛道。
“这,这真的是一名十三岁稚子所写?”
“大抵是了,也只有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才敢写出如此胆大包天的文章了,吴等即便是有此想法,又有几人胆敢落笔纸上?”
“废除农税?荒谬,可笑!如此稚子无知无谓之言,也配头名?”
“如此仁心大才,怎么不配头名?农税被废除了,但是以此中所言,完全可以以商税取代。”
“商税?依照文中所言,想要收取商税,就必须鼓励行商,如此低贱之人,我朝不打压便是开恩了,怎可鼓励世人行商,商人不事生产,重利而轻义。若是鼓励百姓行商,这岂不是鼓励百姓逐利而行?如此,礼崩乐坏也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