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九宗之一,震玄宗的体量和胃口一样可怕,但九宗齐聚乾元洲,想多得一处资源,无异于痴人说梦,一潭死水之下,唯有寻找新的水源,于是,震元洲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异军突起,短短千年就成为一洲霸主,大肆搜刮资源的同时,也平衡着震元洲各大宗门的实力,既不会太强,也不会太弱。
飞鸿门作为西北一霸,有化神境坐镇,已然算是到了一个极限,再扩张,就会触及到震玄宗底线,元义城心知这一点,所以才会以联姻这种方式兼并万音宗,将来便是震云门来诘问,他也能可进可退。
“哦?竟是如此!”
元义城神色惊诧,连忙向着刘昭拱手作揖,
“不想道友竟是自家人,是我之过,该罚,该罚!”
见元义城姿态放低,洪希泉暗里颔首,扭头看向了刘昭。
“这算什么?搭台唱戏?”
刘昭心下嗤笑,却也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有元会金丹和神意在身,他只能和元义城暂且相持,久战必失。
“元门主言重!”
刘昭咧嘴挂笑,亦是拱手赔礼,
“哎!也是刘某性急,回来见自己灵宠不见,这才忘乎所以,扰了庆典,还请元门主勿怪,勿怪!”
元义城连道哪里哪里,是我有过在先云云,二人客套几句,便已把手言欢,似是旧友重逢。
见此情形,洪希泉抓住二人手腕,笑道:
“既然误会解了,正好,咱们就借着这庆典好好痛饮几杯,元门主,不能怪我空手来吧。”
“瞧您说的,道友能来元某就是荣幸之至,二位,请!”
一声令下,庆典继续,不过眨眼之间便又是仙乐齐奏、歌舞翩然,觥筹交错、高谈阔论,全然不见方才狼狈之状。
大殿内,洪希泉高居主位,元义城与刘昭分坐左右,三人面前摆着仙酿琼浆、灵材秘宝,说的是鸡毛蒜皮,无关紧要,来来回回不过是我之过,你之急的车轱辘话,至于轻颜,则被送入后殿客房休养。
“父亲。”
忽然,元伯朗携着乐雅儿走了进来,二人皆是容貌风流之辈,站在一起倒是颇有金童玉女之感。
见到自家儿子,元义城心头微动,向着洪希泉道:
“道友,你看犬子这点道行,能否拜入贵宗门下?”
洪希泉打量了眼元伯朗,见其阳气虽盛,却暗藏阴气,修为虽有金丹,神识却差上不少,便知其根基不稳,就是有入元婴境的可能,也要耗费大量资源,不过这资源又不用他出,卖一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令郎天姿上佳,可直入内门,他日突破元婴,可做亲传。”
震玄宗内门弟子,在震元洲已经是座上宾,元义城微微颔首,瞪了眼自家儿子,
“孽障!还不多谢洪前辈!”
“晚辈多谢前辈提携之恩!”
元伯朗虽不清楚父亲的打算,却也知道震玄宗弟子可不好当,君不见那震云门少门主天资何等出众,拜入之后也是从外门弟子开始,他直接做了内门,起点可是高了不少。
一侧的乐雅儿见元伯朗这等好色无能之徒仅靠着一两句话就拜入九宗,嫉妒之心生出之余,绝望也在蔓延,想到今后就要化作炉鼎,被榨取修为潜力,她心道不如放手一搏,欠身行礼,恭敬道:
“父亲,雅儿才与伯朗结成道侣,此后就要两地相隔,雅儿心底实在难舍,不知能否随着伯朗一同前去。”
此言一出,元家父子顿时变了脸色,一强一弱两道威压径自砸下,乐雅儿娇躯微颤,跪倒在地。
“诶,元门主这是做什么!”
洪希泉笑了笑,挥手散去威压,又将乐雅儿虚扶起来,
“这新婚燕尔,小夫妻舍不得分离乃是人之常情,况且我看你这儿媳天资不差令郎分毫,拜入宗门也未尝不可。”
元义城暗骂一声,他如何不知,洪希泉这是以此打破他的谋划,只要乐雅儿拜入震玄宗,那这门联姻也就是一场笑话。
“哼,我已经给了你面子,你震玄宗也不能如此霸道吧!”
与斗法厮杀不同,洪希泉的作为完全是在阻拦大道,这是任何一个修士都不能忍受的,强按心头怒火,元义城瞥了眼乐雅儿,笑道:
“雅儿生父年纪不小,又受了些伤,寿元大损,她若去了震玄宗,怕是乐宗主就要孤苦伶仃了。”
“是吗。”
洪希泉淡然一笑,忽然看向刘昭,
“刘道友,我记着你那里不是有一枚三品丹药,不若拿出赠予少门主,让其医治好泰山,届时他们小两口比翼双飞,你这鲁莽之罪不就赎了?”
刘昭眸光轻动,瞧了眼元义城,又看向元伯朗,恍然道:
“是极是极!”
说罢,翻手取出一枚玉瓶,将其送到了元伯朗身前,
“少门主,这枚三品灵春丹可是不可多得的疗伤圣品,你那泰山服下,定能药到病除,延年益寿,我来的匆忙,就用此作为贺礼,你不会嫌弃吧?”
元伯朗哪里敢说个不字强忍着怒气将其收下,又是一阵拱手道谢,这才拉着乐雅儿出了大殿。
“你看看,到底是年轻人感情好,这就牵上手了!元门主,我得提前恭喜你了,说不得过上个几十年,你就能含饴弄孙了!”
“哪里哪里,我辈修士还是以大道为重,洪道友,刘道友,咱们举杯,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