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欣嘴角溢出血沫，笑了起来，笑容凄凉。

结束了！

全都结束了！

太子死了，她的太子妃，未来的王妃也没了。

张毛蛋拿出手帕，擦拭掉了徐莹欣脸上的血迹，轻声一叹：“如果你愿意活，我可以跟老秦求情。”

徐莹欣盯着他，眼波多了一丝柔意：“谢谢你，至少还有人喜欢过我，不过，你是一个好人。”

听到对方拒绝的话语，张毛蛋自嘲一笑。

女孩子都说他是好人。

“我想做太子妃，并非是荣华富贵，只是因为，我曾经拥有过，所以不想放弃，这些都是你无法给我的。”

徐莹欣喃喃道。“张毛蛋，人平凡一些没什么不好，我希望你能离开秦沐晨，他以后是干大事的人，你跟着他，会有很多危险。”

这算是临死前的忠言吧。

张毛蛋不知怎么回应，低着头不说话。

“谢谢……”

徐莹欣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生机消散。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自我了断，就如她所说，当不了太子妃，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我太平凡了。”

张毛蛋叹息。

另一边，冷清妍神情落寞。

她低头望着面前太子的尸体，缓缓蹲下身子，玉手轻抚着太子的脸颊，眼神无限的愧疚和悲伤，眼眶也微微泛红：

“对不起……对不起……”

冷清妍低下螓首，一遍一遍的轻声呢喃着，晶莹的眼泪滴落在了太子的脸上。

她可以阻止的，但她明白，现在唯有死亡，对他来说才是解脱。

就如当年她选择流放他，便注定了对方的命运。

可是谁又能知道，在选择流放九岁太子时，她内心的痛楚仿佛填充了她身体的每一部分，痛的她难以呼吸。

身为一个没有血缘却感情深厚的母亲，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一个九岁的孩子去送死。

别人骂她铁石心肠，可真是如此吗？

“下辈子，希望你能有个疼爱你的父母。”

冷清妍手指轻轻摁在了太子的眉心处，法决呈现，随着一团柔和的光芒散去，太子的尸体也化为了一堆星点，消散不见。

“云覆水！你给我出来！！！”

冷清妍仰天怒吼道。

她知道帝师已经来了，而且就在附近看着这一幕，或许这一幕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众人从未见过冷清妍如此愤怒过。

只觉狂暴的浪潮袭来，气血沸腾，久久不息，难以呼吸，甚至有不少士兵喷出鲜血，倒在了地上。

“哒！哒！哒……”

一道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每敲击一下，犹如精妙的旋律，使人心情舒畅，同样也抵消了冷清妍所爆发出的煞气。

只见黑暗之中，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带着一个黑色斗篷，看不清长相。

但所蕴含的高贵优雅气息，如沐春风一般弥漫而开，令人不自觉产生了一股想要膜拜的冲动。

帝国第一人，帝师云覆水！

“怎么？毁容了？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了？”

冷清妍冷笑道。

帝师背负双手，斗篷下的目光望着她，柔声道：“你还是那般美丽，那般耀眼，也不枉我，爱了你这么久。”

冷清妍嗤然一笑：“你爱的越久，朕越恶心！”

帝师淡淡道：“刚才太子自杀，你没有阻止，其实就是在试探我，试探我会不会救他，如果不救，说明……他不是真正的太子！”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太子还有真假？

什么鬼！

冷清妍瞳孔收缩：“所以，他真的是假太子？”

帝师继续道：“在太子出生那一刻起，我便将他给换了，你们在宫内看到的太子，被流放的太子，一直都是假的。”

“那真的呢？”冷清妍问道。

“被我托付给了一家普通的农人，打算让他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可惜天意难违，他还是走上了修行之道。”

帝师缓缓说道。“甚至，还拥有了一个来自三千弱水的无上法宝，仙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