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困荒凉安乐坊一带,渐渐的就有一些人,在周围搭起了草棚泥房。
这事夏二娘常常听工厂里的人提起,她就一下子想到了。
等到了安乐坊,她就用做工积攒下的一点钱,买了个尚且能遮风挡雨的草屋,将家人安顿了。
制烂疮的药夏二娘买不起,只能祈求周京兆尹给,她必须要让家人活命,所以她必须要毒鸡害范宁。
只要她自己做到了,哪怕当场被人打死,能让家人活下去,她也值了。
回到工厂之后的这天夜里,夏二娘坐在黑漆漆的屋里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她愤然起身!
挥手就将范宁给的装药的陶罐砸了个粉碎,随后失声痛哭。
等彻底平静下来,夏二娘换了一身深色布衣,带着毒药,便朝养鸡房去了。
养鸡房有很多间,夏二娘的毒药并不够将所有鸡都毒死。
所以她打算毒大一点的鸡,损失多,损失多。
这十几间屋子,夏二娘觉得能毒死七八间屋子鸡,绰绰有余。
晚上养鸡房都是关着的,但夏二娘早就观察过房间构造,知晓从窗子翻越即可,毕竟都是厂内,戒备不严。
点着身上火折,她便依次给每个装食的长槽倒毒药粉。
“奇怪,怎么食槽里都没什么食了?”
夏二娘觉得很奇怪。
按理说这食槽应该都放满鸡食才对。
可能是夜里鸡都吃完,还没来得及填加吧。
走完七间鸡房,将所有毒药放完,夏二娘才离开鸡房区域。
明天,等明天,这鸡厂就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夏二娘目光冰冷扫视周围一圈,随后便将烈性春药以及新买的点心拿出,朝着厂里那间透出亮光的屋子走去。
厂内人人皆知,只要这间屋亮,便说明,老板在屋内。
老天都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