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说道这里嘴巴微微有些哆嗦,像是想起了某些很不堪的回忆。王江兵有些好奇后续发生了什么,便问道:“后来那棺材怎么样了?黄河娘娘又是谁?”
没等他说话,缺一门倒先开口解释了,自古黄河水患多,黄河两岸人民也时兴拜黄河龙王,供奉黄河八大王,在汛期时,也经常牵了整头的牛羊投入黄河中,这些倒也没什么,但是最可怕的还是活人祭,有的地方献给黄大王童男童女,也有地方给黄大王供奉黄河娘娘。
这黄河娘娘一定要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要貌美,年轻,善良,还要会唱民歌、哼小曲,好给黄大王解闷,这样就不会心情烦躁发大水了。这样的姑娘选好后,会在身上包一层上好的绸子,绸子上浸泡了香油,然后在全村人的目送下,在一个特制的黄河口祭台中,有的地方也叫人祭台,被投入到滔滔的黄河水中,以完成给黄大王的祭礼。
不过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投进江中,肯定会怨气冲天,所以投放人祭台就经常出事,常有黄河俩岸的人看到河中有赤身戏水的姑娘,也常有人听到半夜在水中传来幽怨的民歌小调,各家都闭紧了门窗,晚上更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敢从那里路过,但是不管怎么防范,还是不断有人淹死在人祭台附近,死者面目狰狞,腹大如鼓,手指甲中全是河泥。
所以黄河俩岸的人民说起黄河娘娘都是又惧又恨,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但遇到灾年,又会往黄河里投黄花大闺女,用来给黄大王解闷,现在有些偏僻的地方还有这样的陋习。
孙老头打了个饱嗝,解开军大衣的扣子咂着嘴巴道:“说的在理,小哥算是明白人,额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找那座庙了。”
“再说那口大棺材,一路漂至近岸处搁浅才停下。好半天,才有胆大的渔民凑过去近看。这棺木一看就邪!要说这黄河古道中,挖出来什么邪门东西都正常,但是这棺木通体漆黑,又大的离谱,不像是后来被黄河水冲过来的,更像是一直以来它就这么静静躺在这里,躺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额师爷站在远处掰着指头算了算,发现这个黑棺从水中冒出来的所在地,正好对着黄河边上的人祭台,算到这里师爷不禁疑惑说了句,这些年投入水中的人祭,都被扔到了这个黑棺之上?还有一种可能,难道是黑棺感受到这里的人祭,才从黄河中一路漂过来,最后端端正正放置在这里了?额师爷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这个巨大的棺材中放了什么。”
“围观的村民想到岸边半夜传来的幽怨歌声,无缘无故溺死在水中的人,特别是家人有死在水中的,更是哭天抢地,怨天怨地,恨不得当时就用菜刀把棺材里给活劈了!就这样,所有人几乎一下子认定了:这棺材有鬼!但是怎么处理这棺材还需从长计议。”
“那些人寻到当地的老道士,听他说了祛除水棺的方法:水是阴邪之物,只需要将棺材打开后,将混合了朱砂的沙土撒到棺木中,架火焚烧,便可将其烧化了。但此法最怕落雨,一旦施法途中下雨,那尸棺入水,就再也没法挽回了。额师爷当初也劝过那牛鼻子,说不要动这具棺材,可不管用,牛鼻子铁了心要为民除害,也只好随他去了。”
“翌日雄鸡报晓三声,那些村民扛着锄头、菜刀来到河滩,大家齐心协力,任那黑棺虽如磐石沉重,也将它架了起来,一路拖到了河滩上。随着牛鼻子唱起一声长长的“开棺”,几个劳力一起发力,挖出棺钉,将撬棍使劲插入棺材中,一下子将沉重的棺材盖给撬开了。”
“这时候村民探头往棺材里一看,却都被棺材里的东西给惊呆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那黑棺裂开,里面并排躺着一堆圆润红艳的女尸,大家定睛一看,这些女尸不是旁人,却正是那些从石台上投入水中的女尸。”
“那些红艳艳的女尸,一个个面色红润,宛如睡着了一般,身上穿的有花布衣裳,也有长袍大袖,也有曼娜清纱,显然是各个朝代的女人都有。这些黄河娘娘怎么跑到了这个黑棺中,这个黑棺又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