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完，鼬心里犹如晴天霹雳，他僵在了那里。而佐助第一个冲上前，激动地道：“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不是有什么玉能保住他的身体……那当初我爱罗死了又是怎么复活的？你不是和齐藤良子齐名么？为什么她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

“佐助，不要这样对纲手大人说话！”

小樱听见，虽然伤心，却紧忙阻止。她竭力解释起来：“纲手大人真的下了力气了，我们这些天看了上万个案例，按着里头的归纳了几百种办法。但是没有一个见效。这不是纲手大人的错。”

话到这里，纲手却也不为自己辩解，她只是看着众人，眼里落泪道：

“的确有人说我和齐藤良子齐名，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的医术比我高非常的多。这种差距，没有学医的人是不会了解的。我也很难赶上。因为她有独特的能力，我没有。我没有办法救鸣人。”

“那纲手大人你的意思是，九尾没救了？”

紫菀流着泪如此问，而纲手闭紧眼，眼泪落得更厉害，没有回答。

最后的希望也彻底地破灭了。

鼬听着这些，只是站在人群外，一言不发。随后他也不管其他人还在说什么，只是一步一步不稳地走向地下室，再也不管其他人叫自己的名字。

无能为力？

看了上万个案例，几百个办法，无能为力。

推开门，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鸣人的棺木边，慢慢地坐下来。他透过厚厚的透明棺木，看着里面他的挚爱的面孔，心彻底碎了。知道所深爱的这个人，没有复活的可能了，他双手扶着棺木，低下头，睁着双眼，眼里全是绝望。

外面的人也纷纷地要进来，他们抹泪的抹泪，哭泣的哭泣，但是才到门口，鼬忽而道：“都不要过来。”

“鼬！”

“你们都不要过来。不要靠近他。”

“喂，我们也想看看他……你难过，我们不难过么？”

话才说完，极其可怕的查克拉从内到外冲满了整个地下室，那是鼬充满了怒意的查克拉。说这话的紫菀被鬼鲛紧忙拉后。随后纲手站在众人面前：“好了，大家，别过去了。”

话才说道这里，有人推开纲手，往前走。是佐助。

“我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鼬。……你把他抢走，现在把他变成了这样……我想杀了你，动手吧。我们打一场，死的人去陪他，这样好过都在这里难受。下手啊，来啊，鼬。来打一场。”

话落，佐助直接将刀鞘丢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悲痛，更确切地说，是没有了任何其他的神情。他这样说着，挑衅一般地走上前，而就在他快要靠近鼬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往后推开。水月等人上前扶住佐助，却发现佐助的脸上已经多了两道血痕。而众人往后看，发现墙上正插着几只还在旋转的带着火焰的飞镖。这两只飞镖出手的速度快地让人看不清楚。

“你们，这样窝里斗算什么？！！你们以为九尾看了会开心么？！！他活着的时候，你们就在吵，就在打，要么就一起都不关心他，都不要他，要么就一起抢他，为了他吵架打架。争来争去，闹来闹去，天天让他伤心。所以他才会这样。你们口口声声地说喜欢他，全都是放屁！

自私的男人，自私的混蛋，你们是最没有资格喜欢他的人！！”

紫菀忽然爆发一般地这样冲着两人喊道，她捂着脸，哭得跪在地上，所有人也都沉默了，随后只听得一片呜咽声。

“他知道为了你们就会死，可是他还是要帮你们。他爱你们，他也爱大家，所以，别再吵了，在他还在这里的时候，让他安静一点。别让他在那个世界还要为你们费心，还要难过，还要天天地哭。他以前最不喜欢哭，可是为了你们天天都掉眼泪。真喜欢他，别惹他不安宁了。”

听着紫菀的话，鼬看着鸣人，眼泪无声地掉落了下来。

的确如此。他觉得自己的确是个自私的男人。他为了国家，放弃过他，他为了亲人，放弃过他，他顾虑过去的感情，放弃过他，他为过和斑的约定，放弃过他，他为了自己放弃过他那么多次，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自己。一直到死前，都是这样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

他不配他的爱，他不配他为了自己把命送上。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他也就不会想出打开回光穴这种危险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替自己分忧解难，他就不会受到神罚，用不了八尺琼勾玉。他的死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而自己连他最起码的愿望都未曾满足过，连他最想要的婚礼也没有给他。

甚至他送给他的最贵重的东西，居然就是现在这副寒冷的棺木。

紫菀的责骂也让佐助被骂醒了。

他何尝不是那样无所谓地对待着鸣人？鸣人爱他那么深的时候，他抛弃他，伤害他。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辱骂他，嘲笑他。鸣人想带他回村子，他鄙夷他，无视他。鸣人爱上鼬了，他又责骂他，还动手打他。

如果六年前他没有走，鸣人现在一定还好好地在他的身边。如果他能在对待他和鼬的关系上更加理智，能够对待鸣人更加温柔点，鸣人也不会活得那么委屈和伤心。现在他已经没有可能再伤心了，他也弥补不及了。

那以后是无休止的安静。纲手劝退了众人，同时拉了拉佐助。

“现在你退一步比较好。还有机会看他的。鼬会累的，等他休息了我就叫你。”

佐助本来已经失魂落魄，听见这句话，他看了眼鸣人，随后转身，把手从纲手的手中抽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我会回来的。”

佐助这么说着，走开，而纲手极度内疚地看了一眼鼬，眼里又要落泪，紧忙一回头，也走开。但是，在离开前，她开口道

“也许你不爱听。但是最好，这几天火化了他。不是我狠心，我很舍不得。但是你这样对他，恐怕对他不是好事。这棺木，还有他口里的玉，全都是稀世珍宝。你在一天还好，你不在，他的尸骨要由恶人践踏，更不是违背你的意思？就算你把他藏到一个以为永远都没有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也始终会有人找到的。”

这句话说完，鼬没有回答。“火化”二字深深地伤到了他的心。他怎么可能让他的面容从此从自己眼前消失？他怎么可能让鸣人的一分一毫变成灰烬？他怎么可能忍受从今以后再也看不见他的日子？

纲手见鼬没有和自己说话，心里很明白他并不答应，也不强求。只是这句话让鼬思量了。他的眼里闪过莫名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