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和你说呢?]
房间一片漆黑,黑得窒息,黑得黯然;窗子是放任般地开着的,那随风摆动的帘子摇摇晃晃的,
犹如飘荡的鬼影一般
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
[几国之间的关系现在越来越复杂,火之国对风之国的不平等条约的弊端也日益显露。五大国看
起来和乐融融其实早就有裂痕了。谈和平,一年,两年容易,十年,二十年也不难,但是一百
年,两百年,呵呵,再远一点,那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和平,人和人之间永远都不过是勾心斗角、阿谀我诈,做什么努力都是白费的。。。。。。你看看,木叶最近的政变,这里面大有可观呢,而那些手段伎俩比我所在的时期的某些人比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啊,鼬,宇智波一族无辜的鲜血,居然只是替举着和平大旗的木叶的暴力战争开辟了条新路而已么?他们玩得也太过火了吧?。。。
四岁的时候你也见识过了第三次忍界大战了,正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惨不忍睹。。。眼见现在要发生的事情有可能比那还要来得刺激,外面的世界又在瞬息变化,鼬,你难道不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没有答应。
虽然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而说话的也只有一个人,但是这看似是自言自语却不是自言自语,只是说话的人不在,而听话的人并不回答而已。
从呼吸频率的不同,说话人可以确定沉默的人在听,所以他转念想到什么,淡淡地笑了一声,又
继续开口
[又是一句话都不说,呵呵,你最近真是镇静到让人受不了的地步了呢。。。。。不过话说回
来,能让那样自负,高傲又目中无人的宇智波鼬少爷安逸地躲这里,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地苟延
残喘是需要多么大的力量的啊。。。]
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就算对方一直不吭声也一直不停地独自叨唠,好似自娱自乐般没完没了。
但是这样的自娱自乐还是有底限的。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回答,说话的人最终知道自己的话都没有用,心里多少不爽快,想来半天
发作也没用,最后无趣地冷笑一声,开口
[以前你总是不管自己死活,现在却这么惜命。。。怎么了,你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置之度外,
打算一心对你的小恋人守承诺了?啧啧啧,鼬,你变得这么痴情,让我一下习惯不了了
啊。。。]
[不过,就算是这样,一直在这里等好么,鼬?我听说风之国那个我爱罗,性情古怪,脾气暴
躁,从小就嗜血成性,孤僻得不爱和人交流,说是朋友,搞不好只是你的小情人安慰你而已
你说啊,他那么个倔强脾气,能服侍谁服侍得周到啊?别的不说,单看连他那么喜欢的你还总是弄得他隔三差五地就哭鼻子,那些不了解他脾气的哪里能对他多好呢?再说,他是有求于人才去
的,别人手里握着个把柄,想怎么对付他就怎么对付他,这被人欺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哎呀,不好,他那样的性格,现在搞不好已经吃了苦头,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边
伤心地呼唤着他的鼬哥哥的名字边偷偷地哭了,你怎么能还等得下去啊?。。。
还别说这一离开要三个月,要做什么都可以了,再送回来谁知道是怎么样?你说这小九尾那么一根硬骨头,万一想不开了怎么办?所以安全起见,我觉得你还是别呆在这里了,赶快去把他带回来更好,你已经众叛亲离孤家寡人了,怎么能失去这么宝贵的恋人呢?我如果是你,一定和那里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拼上一条性命也不能冒这个险啊,你说是么?]
“够了,斑,这都几点了你还没说够啊?”
屋子里的对话还在进行,门外却有脚步声响起。随后“刷”地一声,
门被拉开,一个人开了口
“一天到晚没有一下停,真是够烦的。”
鲨鱼脸的男人不满地开口,而刚才一直在叨絮的人听见,干笑一声,通过戒指回应道
[你又来偷听了啊,真是不可爱~~不是说了我们家里开秘密会议的时候你就别来嘛~~]
“秘密会议?一直就你一个人在罗嗦。斑啊,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屋子里一如既往的黑暗,走进来的人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叹口气,随后下
意识地把身后的门拉开了点
[又不开灯。。。这么黑。。。]
鲨鱼脸的男人眉头紧锁想着,同时端好手里的东西小心地走进屋子。过道上的灯投射进漆黑的空
间里,总算让这里的窒息有了些许缓解,可是却依旧落不到那靠坐在墙角那里的人身上。而看见
他还是那样,鬼鲛觉得有点无奈,嘴里也有点发干,自知劝解完全是白费,终于也实在不知道说
什么,思忖几秒,还是选择安静走上去。
而屋子里头一直说话那人停几秒又开口
[什么叫‘过分’啊?我是在关心他。鼬为了小九尾,每天饭不吃觉不睡,心情很不好,所以我
给他开导开导,解解闷嘛。鬼鲛你还不知道他啊,以前可厉害了,随便的两句话就能把我气得半
死呢,我每次要反驳都不敢,可是他现在就变成了哑巴,我一下习惯不来啊。。。你看看,我说
了这么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然鼬,我错了还不成?我现在才知道比起你以前的那
些小女朋友,你原来还是最喜欢他了啊,可是人家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我道歉也没用了啊。
诶,对了你不如再找个,你这么好人才,多少人喜欢你,干吗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反正你从很
早开始老想甩了他嘛,现在正好不是,哈哈?]
鬼鲛是明白这个男人的心理的。
他平时和鼬在一起看似融洽心里却早恨得不行,可是碍于某些原因总不敢造作;好容易见鼬
落难,不再对他有任何反驳,于是他便要趁机逞口舌之快以一泄平时的不满和怨气,顺便幸灾
乐祸,聊以解闷,这已经是他深为鬼鲛所知的无法改变的卑劣性格。
但是鬼鲛也是个直脾气心性的,哪里容得他整天唧唧歪歪,于是他心里觉得格外不爽快,思忖几
秒冷笑道
“你啊想找人骂可以挑个时间去找迪达拉啊,他牙尖嘴利又火力十足,精神比谁都好,要是和你
吵架,绝对三天三夜都不用担心后续不上,劝你就别一天到晚在不爱搭理你的鼬身边唠唠叨叨
的,累不累啊?斑,这做人,不要太缺德,落井下石做多了,最后搞不好要搬了石头砸到自己脚
了。”
[什么啊,你不讲我还忘记和你说了呢,迪达拉前辈已经火力十足地把自炸得七零八落的尸体都找不到啦,我都没有人搭档了,一直让长门给我安排鼬可是你老不肯,讲到这里,鬼鲛~~我还没和你说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总部啊?我好想你们~~~]
“谁告诉你们我们要回来了?”
[讨厌了~~你们真的不回来啦?那你们老不在,任务都没人做怎么办~~?组织很需要你们啊!而
且,治什么病啦,男人干吗那么多事?]
“你真的是很罗嗦。”
[哎呀,你说我罗嗦,人家果然讨厌你了。。。诶,你看你看,我可感觉到你把手伸过来了哈,
又要给他关戒指了啊?不要啊,让人家多说一会子嘛。]
“你不要逼我骂你哈,我可以直接用我自己的戒指去挑个空旷的地方,音效全开,十倍火力地吼
你一晚上。”
[哎呀~~你威胁我,你敢的话就看看。。哎呀。。。别啊。。别关啊~~]
话才落下一阵杂声,鲨鱼脸的男子放下手,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红色的戒指突然暗了下去,终
于没了吵闹声。随后,鬼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人开口
“他在你身边胡说,你也由他这样取笑你,怎么不把戒指关了,鼬?”
鬼鲛开口问,可坐在黑暗里的人却置若罔闻。
努力借着走廊的光看清楚靠坐在黑暗里的男人的位置,鬼鲛又叹口气,随后把身边的药端起,水
平地递过去,开口
“你不想说就算了。这个好了,趁热喝了吧”
话才落下,与之前的安静不同的,一只手很快就接住了碗,随即把药送到嘴边。
药并不是很满很多,可是棕色的药汁却从碗边不停地流出来。看着药汁顺着对面的人的手上滴落
下来,鬼鲛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低啧一声犹豫地开口
“鼬啊,不要每次都喝得那么急,再着急喝,病也好不了那么快。你天天蹲屋子里,黑灯瞎火
的,对身体没有益处,明天出去走走要不?别窝在房间里了。”
没有回答,只有几声被呛到的咳嗽,以及后来那被送回来的空碗。接过碗,放在一旁,鬼鲛在稀薄的光下隐约看见他又靠墙坐回去并不打算的模样,于是又开口
“鼬,只要三个月一到,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会立刻和你一起去风之国把九尾带
回来的。所以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
黑暗里的人并不回答,鬼鲛慢慢站起来。
窗户是打开的,秋风是直接灌进来的,鬼鲛伸手去关窗户,却看见一轮惨淡的月。站立半晌,对
方依旧没有说话,鬼鲛随即抓抓头,开口
“能不能说句话?”
“。。。”
“鼬,我们该好好谈谈。”
“。。。”
“安静不代表你很镇静,却表明你已经歇斯底里了。”
他依旧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也想隐藏起来,鬼鲛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开个口!”
他回身,一把抓住鼬的衣服,愤怒地开口
当感觉自己拎着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身体就好象抓着一个已经完全没有生命的尸体一样时,他越发
气愤地把那个人拽向自己,然后冲着他大声开口
“一开始我说算了,让你好好地冷静几天。但是你现在这个模样到底算什么?!!你既然还知道
要留在这里喝药接受治疗,能不能再开窍一点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就算以前你病得那么严重
每天都吐血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半步也不能移动。光喝药你以为就万事大吉了?斑以前虽然也
总是数落你,可是也不敢说多么过分,你听听他最近得意成那样,你就任由他胡说海吹地践踏你
的自尊,你是不是也太没出息了?!”
发觉对方似乎一点都没有反应,鬼鲛重重啧一声,一闭眼极其烦躁地开口
“我告诉你,别说九尾还要回来,就算他一辈子不回来了你也不可以这样!!你这么半死不活迟
早要把自己弄死,你要让九尾给你做的一切都白费么?!你以为他为什么离开你的?!”
依旧是安静,鬼鲛怒极,低啧一声
“宇智波鼬,你说句话!”
他用力地一摆手,将对方举起,示意他拿走的空碗不留情地挥到一边。于是乒里乓锒,碎片满地,空气里充斥着愤怒和不安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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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不知道是怎样的古怪的感觉,他猛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但是这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着窗外,除了天色暗了下来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于是他怔怔地望着呆了几秒,随即将
一切归为自己的错觉而收回视线。
只是慢慢地摸上胸口,那里的那种化不开又堵得厉害的感觉却
格外明显,于是他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随即有一点点失落。
[怎么感觉到。。。]
“怎么了,鸣人?”
有人见他表情异样开口问,而鸣人听见连忙摇摇头,一边拍了拍铺在地上的被子,一边笑道
“啊,没有,我爱罗,我可能是太累了,有点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