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虽大,何处是我家?
夜已深了,一只金丝雀在偌大的凡间飞翔,不知该往哪里投靠,甚至就连寄人篱下都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屋檐。
它害怕,因为有钱人家常常会将它囚禁在一个精美的笼子里,虽然会用锦衣玉食来供养它却剥夺了它的自由。这些都是它从偶尔陪伴它一起飞行的鸟类口中听到的,因此,这只金丝雀暗暗发誓绝对不可以被人类抓住,否则这一辈子都难以逃脱出那个牢笼、再也呼吸不到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
凡间的广大领土是属于朝廷的,包括武林在内也只不过是朝廷的租客,主宰朝廷的领土上面罢了。而这些租客是不会缴纳房租的,他们唯一等于交房租的就是不闹事,不给当地的衙门脸子看,这就是武林人士的生存法则。
金丝雀在凡间也飞行了有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中,它从未吃过一顿饱饭,更多的是靠同伴们的施舍或是去吃点凡人家里盛夏的饭粒,很幸运,它没有被饿死。
在武林之中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武装自己,将自己变得比别人强大,只有这样,才不会死在同对手决斗之中。武林各门派也是经常发生大大小小的战争,名义上说是比武,实则是刀剑无眼、招招必杀,不将对方打到咽气是永远不会罢休的。这只金丝雀虽然只在凡间呆了几个月,却已经目睹了数次武林门派之间的战争。凡有战争经过的地方必有伏尸数百、血流成河,而对于这种五十余朝廷律例的杀人罪行衙门是一概不管的,他们恨不得能从门派之间捞到更多的油水,队友他们已经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将两只眼睛都闭得严严实实的。当然了,战争之后他们的腰包都会变得鼓鼓的,那肯定是门派贿赂给他们的银子。
金丝雀在空中飞着,不时地摇摇头,在心中叹道:“想我立地耀天神乌瑞亚当年在神界只不过是贪污里就被神界检察官给抓个现行,可是这凡间呢?执法者根本是视若不见,任由他们草菅人命。想必这朝廷已经腐朽不能自已了。
有个几个人的想法是跟金丝雀相同的,他们对于执法者的渎职、朝廷的腐败也是愤慨不已,此时他们正坐在一家酒楼的楼上饮酒评论着社会。金丝雀飞到他们桌子旁边的栏杆上面栖息着、细心地听着那几个人揭露这个社会的丑恶。
这张桌子很大,坐的人也不少,其中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只见那个豆蔻少女是最先发现金丝雀的存在,立即高兴地叫了起来:“好漂亮的金丝雀。”话音刚落便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金丝雀,金丝雀当然不会傻到坐以待毙,只见它双翅一振便飞起了三尺。“想跑,中!”豆蔻少女旁边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猛的弹射出一颗石子正中金丝雀的左翅,金丝雀顿时感觉到剧痛,身体开始摇晃了起来,平衡再也把握不住,咚的一声向地面坠去,却在即将摔到地上之时被豆蔻少女的双手给接住。
金丝雀被豆蔻少女抓在手里的时候还害怕,不停地振动着双翅,可是仅仅是平时鸟类最普通的振翅却也带给金丝雀无比的疼痛,无奈间它只好安生的躺在豆蔻少女的手心里。
那豆蔻少女生气了,鼓着脸嘟着嘴说道:“谁让你打上它的?它是我的朋友!”
那个少年惊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要抓住它烤了吃呢。”
“呸,我不理你了!”豆蔻少女反而坐到了一名年近中年的男子身边撒娇道:“爹,你看看他把我的金丝雀给打伤了,怎么办啊?”
那男子道:“唉,兰儿不得无礼,世俊侄儿也是好心,你怎么能这样怪罪于他呢?”
“可是爹……”豆蔻少女还想辩解些什么。
这时,坐在男子身旁的另一位年岁差不多的男子说道:“兰儿说的很对,都是小儿世俊的不是,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然后他又用目光示意那个少年,道:“世俊,还不快跟兰儿道歉!”
“兰儿妹妹,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怪罪我了,改日我买二十只金丝雀给你赔罪。”少年语气平和的说道。
豆蔻少女将樱桃小嘴一撇说道:“这还差不多。”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提了。我们吃饭。”豆蔻少女的父亲说道。
少年的父亲也连忙说道:“是啊,菜都凉了,赶快吃吧,徐兄,那件事情改日我亲自登府我们再详谈。”说完,两个男子互相碰了一下酒杯,随后便一饮而尽。
这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
那男子与豆蔻少女刚一起身,身后便走来了几个家丁和一个丫鬟,显然是很有背景的人物。而那些男子的背景也都是很强硬的,站起身来同样也有很多家丁。只见他们下了楼后,互相一拱手道了句:“徐兄(楚兄)保重,后会有期!”随后便朝着两个方向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那个叫兰儿的豆蔻少女跟他爹撒娇道:“爹啊,您看看刚才那个楚世俊多气人啊,真是气死我了。”
姓徐的男子说道:“唉,兰儿,你娘去世得早,她没有跟你说过,我告诉你从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和楚世俊指腹为婚了,以后再见到楚家人要温文尔雅,不能像个假小子似的,显得我徐家没有家教。”
徐香兰鼓着脸嘟着小嘴说道:“我才不嫁给楚世俊那个莽夫呢!”说完便轻移莲步施展她小时候跟她母亲龙玲学习的秘传轻功一溜烟儿走远了。徐国栋想要追却是望尘莫及,只能在心里笑道:“哼,小玲,你为什么要把秘传轻功传授给咱们那个疯丫头呢?!”说完便也施展轻功向自己的府宅飞去。
徐家的家丁和丫鬟这下着了急,只看到刷的一下子老爷和小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拼命地向徐府跑去。
徐香兰刚一迈入徐府的大门就开始发脾气,大骂起家丁来,家丁们无法只好任由她骂来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