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镶怕了,这几日,他尽是惶惶不可终日。</P>
而这一刻,所有的恐惧,都瞬间的汇集。他眼中,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怨念。似是深渊,吞噬着周围的一切。</P>
此刻,毛镶恨不得将静儿千刀万剐。</P>
“让她说,我听着呢。”突然的,毛镶狰狞的一笑。踢回长条板凳,重新坐回去。</P>
“太子、虞怀王,还有呢。”</P>
此刻,毛镶知道,自己确实是疏忽了。这个宫女,一直藏在规则的背后,她只是按律送药。而前有吕氏,后有常氏,都按着规定,为太子试药。</P>
如此一来,根本不会有人,真的每次都去查个清楚。就是这样的空子,足以酿成大祸。</P>
即便再蠢,毛镶也知道,那药的不寻常。</P>
想到这儿,毛镶不由得冷汗浸湿后背。第一个入了脑子的念头,就是常氏的身孕。</P>
“没了。”静儿嗤笑道,“从十一年起,景仁宫的药,就都是我送的。有人查,但又有谁查的尽心呢。总不能,回回的验毒。”</P>
毛镶强装镇定,艰难的扯出笑容,“谁让你这么干的。”</P>
静儿笑着摇头,并不说话。</P>
“太子嫔?”</P>
静儿笑道,“她可也是喝了药的,你让太医去号。太子嫔的脉,与太子差不了多少。”</P>
从虞怀王再到太子,毛镶沉下脸,“给她上刑。”</P>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李恪,用力的挣脱着,“还有太子妃!十一年时,她给太子妃送的药,也是有毒的。只是这药,被吴王一脚踢翻。不然,太子妃活不过那年严冬。”</P>
毛镶脸色更差,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P>
“虞怀王不是被毒死的。”</P>
朱雄英死时,十几个太医为朱雄英查验死因。若是真是中毒,那早有定论。只怕那个时候,大明朝就已经翻天了。</P>
李恪摇头,“虞怀王是病死的,只是那病并不致命。太医们几次用药,方子、剂量,都是没错的,也有解毒之效。可料不到,那药入了虞怀王体内,却不起作用。下官那时就说,虞怀王的病,是给拖死的。”</P>
毛镶看向静儿,静儿只笑,也不说话。</P>
“那太子呢,你不是说是与虞怀王一个样。”毛镶厉声呵问。</P>
李恪答道,“太子也是如此,从十一年起,下官就开始给太子用药了。只是七年过去了,太子的病不愈反重。再号脉时,与虞怀王的脉象十分相近。因此,下官断言。这几年太子喝的药,根本没起作用!”</P>
“时间久了,小病无治,大病难防。就只会是,与虞怀王无异。”</P>
毛镶咬碎后槽牙,眼中冒火,一字一顿,“我再问你,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让你死个痛快。不然,老子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