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人看了一出精彩大戏,转移注意力。今晚不会再找他们麻烦。奈何易忠海见不得风,一大妈手腕骨折,没有能力自己封窗。甚至明天白天都不一定有人敢来帮他们。
大年夜,屋外的雪被风送进屋内,甚至飘洒到床头,两口子相视无言,显得格外的凄凉。
易忠海两眼望天,眼中的仇恨似乎能穿透屋顶。双手用力握拳,指甲紧紧的嵌入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就连对门声名狼藉的贾张氏都被张自强接去正屋住了。只有他易忠海像缩头乌龟一样,屁都不敢放,咳嗽都得紧紧捂住被子,生怕有人找麻烦。
曾经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在却犹如丧家之犬。聋老太那个老不死的还告诉自己要隐忍,
自己也天真的以为,从今往后夹着尾巴做人,拼命工作让事情慢慢淡化在谋求机会东山再起。
今天的事他才彻底看明白,投机倒把罪名成立的那一刻,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任谁高兴了不高兴了都能来踩一脚,还谈何东山再起?
名声毁了,就再无翻身的可能。隐忍除了让他成为更多人的孙子之外再无任何作用。
还有赵二虎这个小畜生也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他就像抓到老鼠的猫一样,以老鼠的挣扎取乐,什么时候玩腻了,随时能碾死自己。
一念至此,心头的无力感顿生。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见了,破碎的窗户,飘洒的雪花,唯一的陪伴,都化做无边的黑暗,冰冷,寂寥,绝望将他彻底笼罩。
唯有仇恨才能化解这一切。
报仇!
一定要报仇!!
不惜一切代价报仇!!!
死也要拉上这个小畜生全家垫背。
还有那个老不死,还有全院所有人 ,最好统统去死。
易忠海心底呐喊着。
曾经叱咤风云的一大爷怎么想,没人关心。
正如赵二虎所料,各家各户关上门来的唯一话题就是贾家。
贾张氏来了,张自强家里也有了煤。三个孩子被赶到西屋。
三个大人围着炉子而坐。
“狗剩,赶紧说说你的办法,秦淮茹那个贱人想分我贾家财产,瞎了她的心。”
尽管心里很慌,贾张氏在气势上是一点都不肯输。
张自强强行压下心底的烦躁,局面变得微妙就更得小心处理。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