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老母鸡。”宁鹿高高兴兴地拎着新买的菜篮子,菜篮子里面坐了一只母鸡正在无辜地看着外面,“我可以杀鸡哦。就是画面太血腥了,怕吓到你。”
南屿跟在宁鹿身后,看着篮子里面的母鸡,母鸡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看都不看他。
“我杀也可以。”南屿快走了一步跟上宁鹿,阴森森的语气,“好久没见血了……”
宁鹿抬腿在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下:“你演戏演上瘾了是不是?看了几个恐怖片,膨胀了?”
南屿吸吸鼻子,恢复正常,伸手要接宁鹿手里的篮子,也被宁鹿拍了一下,给拍了回去:“休想跟我枪鸡。我早就看你看它的眼神不简单了,我猜你应该想对它做什么,我提前告诉你,不允许!不允许你觊觎我的老母鸡!”
南屿:“……”到底谁更爱演啊?
南屿打开门的时候,宁鹿就把老母鸡抱在怀里了,眼睛警惕地看着门口,果然对老母鸡觊觎心更重的家伙马上从半开的门缝里挤出了脑袋,长长地叫了一声,眼睛紧盯着她怀里的篮子。
“走开!”宁鹿甩着抱着她裤腿想往上面爬的大绿猫,“这不是你的鸡,你去吃你的罐头去!”
大绿猫发出愤怒的叫声,什么东西朕不能看?不知道进了这个家门的每一样东西都得经过朕的审批么?
南屿走过去,把大绿猫抱起来,大绿猫爪子勾在宁鹿的裤子上,把自己抻了一米多长,最后还是难逃被南屿提溜到卫生间里隔离起来的命运。
宁鹿把老母鸡放在厨房里,拿起反着寒光的菜刀:“怎么地?你杀还是我杀?”
南屿把脚上系着绳子的老母鸡收到桌角捆起来:“先换衣服。”
宁鹿低头看了看还带着寒气的外套,讪讪放下菜刀:“我太心急了。”
“你去洗澡。”南屿过去闻了闻她的味道,得出这个结论,“在食堂的下风口做了那么久,身上的味道太香了。”
“香还让我洗澡?”宁鹿惦记着老母鸡,一步三回头。
南屿看都没看她,脱下卫衣,只穿着里面的短袖往卧室里走:“我怕忍不住吃了你。”
宁鹿不觉得这是一句玩笑,或是那个“吃”有另一种暧,昧的意思。
她觉得南屿是认真的。
他真的可能会因为她身上有一股菜香,所以忍不住吃掉她。
宁鹿毛骨悚然,踮起脚尖,火速溜进了房间里,拎起衣服嗅了嗅,马上吐出舌头:“香么?臭死了!”
食堂的菜香到了人身上就变成了油腻的味道,还有菜市场的腥膻味。
怎么闻也不香啊。
这个人……
宁鹿瞪着门口,当她小孩啊?
还得被吓唬着才能去洗澡?
她本来就很注意个人卫生的好不好?
嘁!
宁鹿不满地转过头,脱了衣服,钻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宁鹿舒服地眯着眼吹头发,吹好了头发,目光落在床上的干净衣服上。
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进来把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
宁鹿坐到床上,扒拉着那叠叠得像没开封的新衣服一样的衣服,脸突然红了。
诶呀。
这……这……这怎么还有内衣啊?
他什么时候偷偷叼走替她洗的啊?
这有点……
有点色,情了吧?
宁鹿头上都热得冒出了热气,像只烧开的水壶一样坐在那想象南屿“偷”她内衣的样子,努力让自己接受“他是根木头,内衣对他来说就像其他衣服一样普通,看见了,顺手就洗了,没有其他意思的”的说法。
好不容易接受了,她才恍然想起来……
好像不是他“偷”的。
这件不是那天……
宁鹿脸都红得发紫了。
这件好像是他给她“马杀鸡”的那天穿的……
宁鹿呆了三秒,然后扑到枕头上,爆发出长长地尖叫,引起了在外面卫生间关着的大绿猫的共鸣。
宁鹿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那天到底有多疯狂,竟然还把内衣给脱了,还落在了南屿的房间里!
她简直没法见人了!
这么多天,她竟然都没想起少了这么一件内衣!
还美滋滋,傻呵呵地过日子呢!
过尼玛日子啊!她一想到这些天和“捡到”她内衣,熟知她Size的人谈笑风生……她就想要从楼上跳下去。
“你还要杀鸡么?”
南屿系着围裙,拎着菜刀,面无表情地站在宁鹿房间门口,看着她埋在枕头里,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把衣服换上。
宁鹿听见南屿的声音,还听见他问她还要不要“杀鸡”,脑海里蹭地冒出一大堆羞耻的画面,吓得惊叫:“不杀了,不杀了,你赶紧出去!”
“好。”南屿举着菜刀跟宁鹿保证,“等你出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是一只死鸡了。”
宁鹿现在对那只老母鸡万分之一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听见他把门关上,蹭地窜起来,鬼鬼祟祟地跑到门口,反锁了好几圈才勉强放松下来。
靠在门板上,她又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她比较色,情,不顾廉耻地勾,引人家;而南屿才是真正的君子,是坐怀不乱的那个。
怎么锁门防人的反而是她?
她简直太不要脸了!
她好不容易扭扭捏捏的出了门,顺着墙角溜到厨房,趴在门口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向里面看,南屿正在低头处理已经没毛的老母鸡,厨房里和没杀鸡一样干净整洁,只是垃圾桶旁边多了一袋装得满满的鸡毛。
这就是从军队里出来的男人,杀只鸡都明明白白的。
宁鹿不由想到由他出品的豆腐块儿被子还有叠得像刚出厂的衣服,还有……洗得白白净净的……内衣……
宁鹿缩回脑袋,崩溃地靠在墙上。
怎么办?
她现在没办法面对南屿了,看见他就会展开联想,联想的终点必然就是她的内衣……
她好难为情啊!
“把猫放出来吧。”
南屿看着被他的一句话吓得像猫似的,四脚乱蹬地想要上墙的宁鹿,眨眨眼:“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手上的菜刀很应景地闪过一道寒光。
宁鹿看都不敢看他,尽可能把自己贴在墙上,像螃蟹一样横着跑:“没事,你继续,我去放猫……”
南屿拎着菜刀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看了一会宁鹿消失的方向,然后低头看看已经全都收拾好的老母鸡,拎起来,跟死不瞑目的老母鸡大眼瞪小眼。
“不是我……那就是你了。”南屿眼神一凛,“这就把你炖了。”
说完便大步走回厨房,把冤死了的老母鸡塞到了锅里。
卫生间里,大绿猫看见可算来人了,以为看到了自由的曙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打开的门外窜,结果窜到一半就撞在了又一次合上的门板上了。
下一秒被人不由分说地抱起来。
“怎么办啊?”宁鹿抱着大绿猫照镜子,一人一猫都是很惊惧的样子。“我该怎么面对他啊?”宁鹿一边问,一边晃大绿猫,好像他是个储钱罐,晃一晃能晃出零钱似的。
大绿猫被宁鹿晃得生无可恋:“喵!”放开老子!
宁鹿心思都不在大绿猫身上,直接屏蔽了他的愤怒,把胖胖的大绿猫转了个个儿面对着自己,让它踮脚站在洗手台上直视着自己:“你说他会不会嫌我……不太大啊?”
宁鹿抬头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曲线确实不是很明显。
大绿猫有气无力地喵呜了一声,因为反抗不了所以干脆态度消极地瘫在宁鹿的手上,一点脖子都没有,强壮的肩膀上直接就是一颗硕大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