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他工作的。”贺钰沉声说着,眼光微凉地扫过坐在他对面的何亦还有老汉,“我为他做事已经很久了,现在想想挺不可思议的,我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为他做这些……”贺钰垂下眼睫,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丝恨意,“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教唆自杀的是你,但是你是受南屿的指使才这么做的?”何亦一边问,一边仔细注意着贺钰的表情。
“不。”贺钰摇头,“我只是帮他寻找目标,再让那些目标看起来很自然,自愿地走近他的陷阱。”
何亦挑眉:“什么意思?”
“就拿冯子敖和小泽来说吧。”贺钰滑了一下喉咙,把手拿到桌上,手指交叉,微微驼着背,嗓音低沉,“我以前是做慈善工作的,而且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负责人,账面上有大额资金流动,我都知道。所以我注意到了冯子敖,他几乎是把所有收入,包括他家族财产中不动产的租金等等都定时捐给我们……”
“我心里是很佩服这种人的,尤其是像冯先生那么大方的人,我真的是打心眼里敬佩他……”贺钰点着头,似乎是在回忆冯子敖从前做过的善举,“但是,我从来也没跟别人提起过他,我知道他的捐款都是匿名的,知道他为人低调不愿意张扬,所以我连我自己的家人都没有说过。”
贺钰停了一会,然后用一种很迷惘的目光看向何亦:“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明明没有跟任何人说,可他就是知道……”
“要想查一个慈善机构的账面应该不是一件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吧?”老汉忍不住发生,“如果真的想要知道,其实用点非常手段也是能做到……”
“不!我说的奇怪不是指他知道有这么一位默默做好事的人,我说的奇怪是指……”贺钰缓缓眨着眼睛,“他知道我对那位冯先生留心了,我指的是这件事……”
老汉听着觉得荒谬,歪嘴笑了笑:“这个不可能吧?现在好像没有人有这样的特异功能,还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他就是知道!”贺钰严肃地看向老汉,“我没有撒谎!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后来……他竟然又说对了。”
老汉看着贺钰那副魔怔的样子,莫名觉得诡异,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咽了口口水:“说对什么了?”
“小泽的事情。”贺钰皱着眉,“我在那段时间还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对这个孩子的捐助,当时媒体也在宣传,各界也都在发声呼吁,事情的关注度被炒得很高,这对被捐助者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坏事。好,那肯定没什么可说的,善款越多意味着对应的治疗手段就越完善,越先进……但是,那孩子毕竟是个孤儿,而且还是个孩子,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