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喝点热水。”宁鹿递过去一杯水,笑眼弯弯地坐在南屿身边。
说是给他疗伤,但他吃的属于精神治疗药物,一次是一次的药效,无解也不用解,挨过去就算完了。
当然,过程到底有多痛苦,只有吃过药的人才知道,怎么挨,能不能挨过去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现实中,心理障碍五花八门,同一个病症,对不同人有不同表现。有些药就是为了某个人或是某几个人专门研发的,这些药没有太多试验的机会。她在B极地那段时间,不止一次看到被药物折磨崩溃的病人。
因为这个原因,B极在业界颇受质疑,后来又发生了空难,损失了所有元老级人物,B极也就借这个机会对外宣称解散,转入地下。
宁鹿突然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B极的了。
她的思绪受到阻碍,反倒能回归现实了。
悄悄观察着低头喝水的南屿。
上次他回到了十八岁,这次呢?
他会回到多少岁?
南池哥说他上上次发作是在吃完药一个小时以后……
宁鹿掐指一算,略略有点紧张。
快到时辰了。
咔哒一声,吓了宁鹿一跳,她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正看见南屿修长的手指从玻璃杯上脱离,指尖铺着一层光。
从刚才就蹲在一边暗中观察他们的小鹦鹉眼睛盯着他的手指,慢慢把脑袋歪起来。
宁鹿刚要把它抱起来,就看见那只对于男人来说过分好看的手转了一个弯,缓缓伸向小鹦鹉。
宁鹿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把手收回来。
可能已经到时间了。
小鹦鹉把脖子抻长,又害怕又好奇地看着伸向它的手指,两只形同虚设的翅膀微微张开了一点。
宁鹿看向南屿,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一只手伸向小鹦鹉,另一只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床头的小灯在他的斜上方,投下温暖的橙光。
他的眼里也流淌着暖光,眼神平静清澈。手指已经取得小鹦鹉的信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搔着痒,给小东西贱兮兮地低着头,眯着眼享受着。
宁鹿在心里猜测着他现在的年龄。
看他这么童心大发的样子,应该也就十几岁吧?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