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更适合戴眼镜的人应该是南池,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的。
宁玛想到这里,轻轻笑了一下。
他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怂包,好像谁都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奴隶。
“南教授,您和宁鹿以前是不是认识?”
南屿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宁玛,过了一会才开口:“她基本没有考虑就接收我了这个病人,而且愿意收留我。宁队觉得很奇怪,对么?”
宁玛虽然没想到南屿会直接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但也没太惊讶。坦然承认:“是。宁鹿她……很久以前就不随便帮助别人了。”
南屿好像没注意到宁玛这句话有些奇怪——什么叫随便帮助别人?他的语气仍旧很淡:“对于研究心理学的人来说,能遇到罕见的病例非常难得。如果换了别人了解我的情况,可能会更极端。”
宁玛以前就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她没看出南屿有什么问题,多说就是不怎么喜欢做表情,别人不主动跟他说话他就不说话而已。
并不像南池说得那么可怕。
罕见的病例?
这么形容自己的人应该非常冷静理智。
宁玛正东想西想,突然听到南屿开口:“顾及在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宁玛马上想到顾及给她形容的满卫生间飞舞的苍蝇。
“苍蝇很多。”
“苍蝇很多?”
宁玛把顾及的话详细地转述给南屿听,生怕遗漏了哪个细节耽误南屿还特意补充了很多陈腾尸检发现的东西。
听完宁玛事无巨细的描述,南屿微微皱起眉:“就这些?”
“难道不是苍蝇?”宁玛也皱起眉。
“苍蝇。”南屿茫然地反问回来,“有什么奇怪的?”
宁玛被这句反问弄愣了:“这么多苍蝇难道不奇怪?”
“尸体在密闭潮热的地方腐蚀附近会有苍蝇很正常,有一只,有十只,有成千上万只都好,苍蝇还是苍蝇。”
宁玛跟上了南屿的思路:“所以,那些苍蝇只是障眼法?”
“苍蝇的污染能力很强,会破坏法医尸检的环境,对于那些人来说,这样的东西当然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