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个道理(1 / 2)

“您好。”朱岩向坐在身边的男人点头示意,“我听他们都叫您岑哥?”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第一次上镜紧张不紧张:“是。”

“那我也跟着他们叫您岑哥好了?”朱岩轻轻抚摸着钢笔的笔夹,“请问岑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一家装修公司工作。”岑哥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不是在宴城,是在隔壁城。”

“哦。”朱岩微微一笑,“那就不难理解岑哥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了。您每天都要做早上七点左右的通勤火车么?”

“最近是,以前也往别的地方跑。我们公司小,接的都是附近小城的散活。”岑哥把手放在桌上,朱岩扫了一眼,看到岑哥手上有很多伤疤,生活不易,有些人喜欢把这四个字挂在嘴边,有的人却把这四个字藏在浅浅深深的伤痕褶皱里,岑哥显然是后者,就算面对镜头,也不愿意分享他在生活里遇到的不容易。

“您在公司是什么职位?”

“经理。”岑哥不动声色地把手指蜷起来,遮挡住伤口,“就是挂个好听的名字,平时有活我也自己上。”

朱岩点点头:“那公司有多少人需要像您这样在早上坐通勤火车呢?”

提到数字,岑哥不自觉地皱起眉:“这次活急一点,我临时又把楼下院里那几个小子叫上了……一共能有二十人吧。”

“二十人。”朱岩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人可不少啊。”

岑哥微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很辛苦?”

岑哥抬起头,这个问题就像他职业的衍生,每个人都要在得知他职业以后问一问,有的用语言,有的用眼神。

岑哥轻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