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炙跟着载着钱局被打时几个特别激动的群众的车子先一步回了恒新区派出所,他站在一边看民警把人从车里一个个拉出来,挨个打量着这些人。愤怒和冲动过后,面对执法人员的追责,他们都有点蔫巴,只有少数人还梗梗着脖子要民警对他们客气一点。
“人又不是我们打的,你们抓我们干什么?而且就算是我们打的,也是他该打!”一个长得黢黑还偏偏喜好浅色穿了一套淡蓝色运动服的男人嚷嚷着,“谁让他把救命消息都压了下去?要不是那个什么记者把这个曝光了,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民警不耐烦地把他推到门里:“吵什么?一会有问你话的时候!”
“你们是不是就这点能耐啊?凶手凶手抓不到,挨打了也抓不到打人的那个,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的老百姓,是吧?”男人坚强地抗争着,脑袋一会在门里一会在门外,“有本事去抓真违法犯罪的人去啊!跳什么软柿子捏?”
民警掐起腰,许炙看他都要上脚把男人蹬进去了,过去拍了拍小民警的肩膀:“你管后面的,这个交给我。”
许炙面相偏老,小民警下意识把他当成了领导,瞪了一眼黑男人,乖乖照做。
黑男人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得意地钻出来:“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许炙看都没看他一眼,推门自己进去了。
“嘿?”黑男人始料未及,预想中这个警察应该对他的离开“百般不舍”,最终被他的“英勇不屈”激怒,露出真面目——用武力威逼他低头。
可是……
这算怎么回事?
黑男人气冲冲地推开门,追上许炙:“站住!你玩的什么花招?连拖带拽把我带来了,然后就让我这么走了?警察好使,可以随便耍人是不是?”
“这位先生,我们带你们过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希望你们能协助调查,帮我们找到打伤老局长的人。”许炙的表情又礼貌又敷衍,“可您什么都不知道,留您在这儿干什么呢?您也看到了,等着调查的人这么多呢,我们还有凶手要抓,警力有限,能省就省了。”
黑男人听明白了,自己这头“革命”的领头羊竟然被这个老警察给“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