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朱岩停下动作,回头看清那个抱着书包往自己身边跑的人以后直起身,手搭在车门上快速地敲了几下:“你怎么也来了?”
叶琳气喘吁吁地仰头看朱岩:“师兄,那些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朱岩有些不耐烦地往咖啡馆门口看了一眼,刚才采访他的记者已经带着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了,面色不善地扫了他一眼,钻进商务车里了。朱岩放松了一点,收回目光,发现叶琳都快要贴在他身上了,伸手把她扒拉开,“只是正常问讯,不存在为难不为难的问题。你今天没有工作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叶琳不满他扒拉她的动作,噘着嘴,悄悄把自己送回到他身边:“人家担心你嘛!我听助理姐姐说,你昨天就被带走了,我一想公安局里没吃没喝没床垫的,那些警察还看互拍新闻不顺眼,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欺负你,我听说他们的手段可……诶?师兄?”
朱岩最后的耐性被头顶越来越放肆的阳光晒得精光,把好不容易复位的叶琳一推,自己坐进车里。在她想要扒门之前把门关上,随手拿起墨镜戴上:“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工作。”
“诶!我们都要回去的话,那你就带我一段呗?师……”叶琳看着疾驰出去的小跑背影,落寞地扁扁嘴巴,转回头又是一脸阳光灿烂。“不带我回去拉倒,正好……”她眯起眼,看着停在路边的商务车,嘴角掀起薄而锋利的弧度,“我想好好会一会那个人。”
——
许炙哈腰在水龙头下面接了一捧水盖在脸上。
起来的时候,被镜子里多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何风?”
何风拄着一个墩布把,一脸“老子最帅”的表情冲许炙挑眉:“许老师,您要是不行就赶紧撤了休息吧,脸色儿太难看了,我真怕您晕这儿了。到时候是不是还得出动我把您背走?我可扫一晚上厕所了,您就当心疼我了,赶紧防患于未然啊。”
许炙没管他说什么,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又低下身子,扑了一把水:“钱局就罚你扫厕所?这惩罚也太轻了吧?”
“许老师,亏您还是学心理的。打扫厕所这么没有男子气概的事儿,比揍我一顿难受多了,这叫灵魂的鞭笞!”何风靠在洗手池上帮许炙抽纸巾,“而且正经儿处罚一个也没少,停职,检讨,还得等上面通知,搞不好还可能来一个批判大会之类的……”何风惆怅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我这张小脸啊,算是要不了了!”
许炙把脸擦干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