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楼,楼道每层只有一扇小窗户,宁鹿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正方形,一颗月亮,圆滚滚的躺在里面,橙黄橙黄的。
南屿关上门。
感应灯有气无力地亮起来,褪色的黄装满顶层楼道,下一层依旧漆黑不见底。
因为接触不良,电流声很大,滋啦啦的。
南屿看了看下面,问:“怕黑么?”
宁鹿:“为什么这么问?”
南屿没什么表情,在稀薄的光里,眼窝更显深邃:“楼下的灯都没灯泡。”
宁鹿觉得有意思,刚要说什么,眼前黑了。
宁鹿无语地往上看了一眼,灯光被锢进小小的灯泡里,混着一抹危险的黑,频率晃眼,像是将要熄灭的火苗,也像刚点燃的呲花。
她不想再折腾已经苟延残喘的感应灯,压低声音:“就这么走吧。”说着,她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手电筒。
一道光刺进黑暗里,她像拿着剑的骑士,握着光的一端。
她走前头。
不怕黑;也有能力摸黑,甚至可以闭着眼睛走下去。
但是她还是用手电照亮了楼梯,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下去。
转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南屿,不知他之前的目光在哪里,反正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
下一个转弯,她没再抬眼看他。
南屿说的没错,没有一层的灯是好用的,迎接他们的只有黑暗。他们安静地走着,把光带来再带走,机械地往复。宁鹿有一瞬恍惚,好像可以这么一直走下去,永无尽头。
楼门洞比她想象中的来得早一些,藏在黑暗里的草丛,土地,还有树干,比夜色还深,像是在守株待兔的怪物。
宁鹿举起手机,照向一楼感应灯的位置。
灯泡不见了,只有光秃秃的灯座。
她研究了一下,收起手机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时间:“要吃饭么。”
他的食量大,她得尽快养成定点投喂的习惯。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