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捡起一面木牌模仿清源的手法用力摩挲,只是几息过去,木牌毫无变化。
她换了一面,还要再试,清源手指敲桌:“没用,没有神念密钥一百年都解不开……要是谁都能解开,岂不是遍地圣使了?”
沐雨君又摩挲了几下,终于无奈放弃:“圣使既然已经当上了调查员,当已经看完了妾身供词,还不清楚妾身隶属白神一系吗?”
清源哑然发笑:“宋神捕的手笔,苏某本来就信不太过,如今当面相见,那就更不敢信了……”
沐雨君双睫微闪,眼神迷离:“妾身不过是一介弱流女子,哪里经得起宋神捕威逼恐吓,自然说的全数为真……圣使因何发笑?”
清源叹气:“以沐姑娘的地位、心术、城府、后台,李敢之事完全可用情杀瞒天过海,甚至用更荒唐的原因解释……这里也无刑讯逼供的迹象,宋神捕又不像是铁面无私的人,沐姑娘何必自行招供与神教有关,以致罪名加重,还累及刘正伯的性命?”
“除非沐姑娘是在掩盖什么,或者害怕什么,而这个事情比硬淌上神教这池浑水还要严重的多……沐姑娘,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沐雨君神色如常:“圣使……亦或是苏大人,妾身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清源喝了口茶:“沐姑娘,你借着木牌掩饰手颤,真以为苏某看不出来吗?之前苏某展露身份时,沐姑娘几乎吓得神魂不附,苏某本来还以为你是误会本圣使残暴,可转念一想,本圣使长得如此英明神武、和蔼可亲,本教上下关系又亲如兄弟、赛过姐妹,你没道理害怕啊,难道不应该是同僚相见倍加欣喜吗?”
“而且沐姑娘之后看似恭顺,其实心底却暗起杀机……那苏某可就想明白了,原来沐姑娘真的怕的是神教的责罚或者追杀?沐姑娘这是暗中做了什么对不起神教的大事?”
沐雨君低头,一对水汪汪的美目又开始有泪珠垂下,口中断断续续:“圣使多心了……妾身……生于世家,不知世事艰辛,因贪慕虚荣,又意志薄弱,故而信了宋金脱罪之语,才全盘招供……而神教对待叛徒向来严厉,是故妾身见到圣使几乎胆寒心碎……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倘若是宁晴这么说,我也就信了,可沐姑娘这么说……”清源大摇其头:“之后沐姑娘又试探苏某,见苏某拿不出黑、白二系的信物,反而大为安心……这是以为事情没有败露的侥幸心理吗?容苏某再问一句,沐姑娘真以为苏某身为圣使,还想不明白祈愿牌怎么凝结精血丹的吗?”
“此牌只有在邪坛祭祀炼煞抽魂之时利用愿力倒吸精血,才能釜底抽薪,立地成丹!所以这些祈愿牌当时根本就是特意被你放在陈家老宅邪坛处,并非如宁晴所说被宋金栽赃吧?”
“苏某当日还纳闷,土庙程无忧战力绝强,天成衣店萧黑、江言都在,怎么偏偏陈家老宅弱的不像样,连个主事的高手都没有……现在想来,主事的那位莫非是沐姑娘?只顾着抽吸精血,压根没考虑救援天成衣店的邪徒吧?”
沐雨君缓缓抬头:“苏大人一口一个邪坛、邪徒,想必这圣使身法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