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呀。”</P>

萧易仔细检查了一下季末拿来的脑袋，最终得出结论道。</P>

“你确定？”</P>

季末看着那颗腐烂的头颅，嘴巴依然一开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P>

萧易叹了口气。</P>

“哥，这玩意脑子都坏死了，还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里面就剩下一些渣渣了。”</P>

“但他还在动啊？”</P>

“那是巫术，脑壳子里塞满了草药和其他咒法的原材料，才让他看起来好像活着似的，其实就是徒有其表，跟无脑丧尸差不多吧。”</P>

季末拿起烟袋，抽了一口。</P>

眯着眼睛看着叶尘的脑袋。</P>

“哥，难道这是你的朋友？你是想救他吗？”</P>

萧易试探性的问道。</P>

“算不上，只是个客人罢了。”</P>

他掸了掸烟灰。</P>

此时萧易秘医馆里只有他们俩，当然，还有正在屋里睡觉的爬爬。</P>

裂口修女已经不在了。</P>

人头从瓶子里拿出来，放在台上。</P>

方才萧易用剪刀剪开了缝在眼睛上的线。</P>

线刚一崩开，皮肤也跟着从骨头上剥落。</P>

眼看着脸皮掉在台上，嘴巴却还在一开一合。</P>

眼眶里面没有眼珠，只有两块蘑菇似的东西。</P>

萧易用探针戳了戳，想不到，就这么一下——</P>

突！</P>

整颗头居然烧了起来。</P>

黑火燃遍整颗头颅，下巴咔哒咔哒作响。</P>

萧易吓了一跳。</P>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街道上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以及低沉嘶鸣。</P>

季末一把抓起叶尘的脑袋。</P>

“行了，到我店里去，估计灰魔女已经知道我踏进过她的园子了，你这不安全。”</P>

“好，好，那我先把爬爬带上。”</P>

萧易赶忙上楼。</P>

季末看着手里的人头。</P>

脑袋还在熊熊燃烧着，两只眼睛中间燃起的火星子好像瞳孔。</P>

“呼——”</P>

季末吐了一口烟圈。</P>

“你说你要好好打别人的脸，结果怎么样？上一次是就剩下一张脸，现在是就剩下一颗脑袋。”</P>

季末似是自言自语道。</P>

“本来我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但灰魔女趁我不在，敢侵门踏户，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P>

“然后，当初跟你说‘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能示弱，要把武力亮出来’，结果谁知道你会傻到去招惹魔女，那些女人跟这条原则可是最相违背的啊。”</P>

“那帮女人，纯物理是没用的，在你之前，我杀了灰魔女九次，是结结实实，彻彻底底的杀掉，结果每次，她都活过来，还弄出乱七八糟的诅咒。”</P>

“我都给整怕了。”</P>

“我最不想与之纠缠的，就是灰魔女呀。”</P>

季末自嘲的笑笑。</P>

萧易抱着爬爬从楼上下来。</P>

“哥，你在跟谁说话？”</P>

“没谁，我们走吧。”</P>

季末甩了甩手里的烟袋，带着萧易，从后门进入四季号当铺。</P>

他们刚刚进门，秘医馆里就传来凄厉的嚎叫声。</P>

是渊医生和她的儿子。</P>

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P>

萧易吓得直哆嗦。</P>

“你带爬爬上楼去吧，小孩子这个时间还是多多睡觉比较好，对了，不要打开壁橱，诺诺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P>

“哥，你自己一个人……”</P>

“没事。”</P>

季末走到窗前，把严丝合缝封着的窗帘拉开了一角。</P>

黑暗。</P>

外面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P>

黑暗中传来焦躁而低沉的嘶鸣声。</P>

季末挥了挥手，四季号当铺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P>

从门缝里吹来的风带着草与灰的气味。</P>

往日的血腥味消失无踪了。</P>

季末拿出一瓶酒放在窗台上，他坐在窗边，一边饮酒，一边往外面看。</P>

而手边的人头，比刚才燃烧的更旺。</P>

空洞的眼眶里，两撮火苗聚成眼球的样子，不停的往某个方向瞄。</P>

季末循着“视线”看去，他的目光落在展柜里。</P>

他站起身，走向展柜。</P>

从门缝吹进来的风直他的脚底吹过，将大氅轻轻拂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