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我们走！”</P>
公爵刚刚说完，季末一把拉起正痴迷的看着公爵夫人的萧易，扭头就走。</P>
“哎？哥？等一下！”</P>
“等个屁！你打算看别人太太看多久？走！”</P>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听公爵说完吗？还没说要干嘛呢！”</P>
“再听下去，就走不掉了！”</P>
季末说着强硬的拉着萧易就往回廊外走。</P>
“等一下，季掌柜。”</P>
公爵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P>
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移动的。</P>
季末跟公爵四目相对，大概一秒的时间，他把烟袋拿出来。</P>
“呼——”</P>
仿佛突然之间就放松下来。</P>
向上吐了一口青烟。</P>
“哥？”</P>
萧易懵懵的看着季末。</P>
“完蛋！”季末吐了口烟圈，然后骂道，“在卧室的时候走还来得及，到了这里，再想反悔也晚了吧？”</P>
说完，他一脸颓废的看着公爵。</P>
公爵依然是优雅而从容。</P>
“是这样没错，季掌柜，见了我夫人现在的样子，我不能让你们轻易离开。”</P>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马上有好几个低级缝合怪搬来餐桌放在他们的面前，铺上桌布，还放下四把板凳摆好。</P>
然后又有低级缝合怪将暖好的烈酒端上桌。</P>
公爵站在那里，友好的看着两个人。</P>
季末沉默了几秒钟，率先坐下了。</P>
反正也走不掉。</P>
只是脸色不太好看(′?へ?)。</P>
萧易一见，也连忙挨着他坐下。</P>
低级缝合怪放了三个酒盅在他们面前。</P>
公爵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然后，自己亲自给季末和萧易斟上酒。</P>
酒香很浓，不是那种怪物喝的恶心的烈酒。</P>
“高粱酒。”</P>
季末拿起酒杯闻了闻。</P>
公爵笑笑。</P>
“没错，是人类的酒，我们一边喝一边谈好吗？”</P>
“不想听也不行吧？”</P>
季末拿起酒盅，沉思片刻，然后一饮而尽。</P>
公爵笑笑，再次给他斟满。</P>
“请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威胁你们二位，只是，我希望你们知道，夫人是我的全部，没有她的世界，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P>
说着，他抬起头，目光笔直的看着季末。</P>
“无论是你们还是这个血肉巷，对我来说都没有我夫人重要，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P>
“你的痴情……印象深刻。”季末艰难的说了一句。</P>
公爵笑了笑。</P>
似乎这句话对他来说很中听。</P>
他的目光慢慢移向萧易。</P>
后者顿时紧张的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抓住季末的腿。</P>
季末皱皱眉头。</P>
有点恶心，但是算了。</P>
“医生，你打从进入这里就发现了问题没错吧？而且您说过这都是‘一模一样的病人’，那么请问，您应该已经看出什么病了吧？”</P>
萧易紧张的看了季末一眼。</P>
季末点点头。</P>
“病，夫人的病很多，虽然这个‘工厂’全力维持夫人的肌体功能，但很多的问题应该是在建立工厂之前就有的，所以在变成这样之后，病症依然留了下来……呃，白内障，青光眼，骨质疏松，心脏也有问题，肾功能也有明显的衰竭，血压过高……不、不过……”</P>
他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P>
“请畅所欲言，医生。”公爵淡淡说道。</P>
萧易这才鼓足勇气：“夫、夫人的病，可以说是病，但，但是，归根结底，也许称之为‘衰老’更加的，确切吧？”</P>
“衰老？”季末略诧异的看着公爵。</P>
这才发现，公爵一只眼睛，留下了眼泪。</P>
充满锈色的眼泪。</P>
这只眼睛有些眼熟。</P>
难道说天上那只眼睛……</P>
“医生说的没有错，”公爵道，“在变成这样之前，她就已经如风中残烛了，满头的白发，脸像干枯的树皮，手指像干巴巴的树枝。”</P>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仰头看着水箱中那已经不可名状的肉块的夫人。</P>
而这时候……</P>
“不止如此呢~就算是年轻的时候~她长得也一点都不秀气~不喜欢读书~唱歌也很难听~一刻都闲不住~为人小气又喜欢吃醋~甚至连我的醋都吃~”</P>
“但是很遗憾~对他来说~那却是世间唯一的女神~”</P>
熟悉的声音从走廊那边越来越近。</P>
“请不要说什么遗憾，秘医。”公爵的脸微微泛红道。</P>
“苹果？”</P>
季末忍不住唤道。</P>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大腿被人狠狠的拧了一下。</P>
“嘶——！”</P>
疼的他直咧嘴，差点一个大耳瓜子朝萧易扇过去。</P>
发条苹果走过来，坐在第四把椅子上。</P>
“你为什么……”</P>
“嗯~因为是重要的手术呀~我不能不来呢~”</P>
说着，她看了一眼公爵。</P>
然后继续说道：“重要的部分~公爵应该都已经跟你们说了吧？”</P>
“我是来说接下去的部分的~如果听完我说的话，你们还是执意要走，那我也会让你们离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