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朵绝望的发现,这支西军应该是百石寨里面最精锐的一伙儿老兵!这些家伙年纪偏大,厮杀起来默不作声……眼睛里,是汉人少有的嗜血和冷漠!
这些家伙见惯了生死,颠沛流离数百里……南征北战,见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有死亡!他们不怕死……
两队骑兵如同两支梳头的篦子一般混战撞击交错而过……然后重新集结起来,转身再次向敌人缓缓加速,同时整顿队形!
阿古朵看了看身后,只有区区不足三十名党项骑兵还坚持在马背上握着武器……剩下的,全都倒在了两队人马之间的那片空地上了……那里倒着一大片尸体和受伤哀鸣的马匹?还有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慌乱的嘶鸣奔跑?,阿古朵绝望的举起弯刀,喊出了党项人的那股倔强和骄傲……“党项勇士们!不能让这些汉狗小瞧咱们……他们既然要赶尽杀绝,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党项人到底是什么!杀!”
对面的马六子一声未吭,只是带着手下继续加速……长刀和长矛向前挺起,马蹄踏起一片片冰冷的黄沙和沙砾,如同一群沉默的野狼一般扑了上去……淹没了这二十多名党项骑兵!
结束……一轮对射两轮对冲、马六子的西军再没有给任何一个党项人突围活命的机会……马六子拨马慢慢的回到刚才的战阵上?自己的铁枪还插在那个老党项人身上……看服色?,应该是个党项百夫长!
阿古朵死了……西军没有像他预判的那样对她们不敢下杀手,事实上当他看到西军围过来的眼睛时就知道了?这些西军不是为了保护好什么狗屁商队?……他们是来杀人的!
阿古朵躺在地上?,旁边是他的老战马……战马的脖子上被一柄战刀切开了一半?,鲜血如喷泉一般溅射出来,然后和自己的主人阿古朵胸口上流出来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马六子握住自己的那根铁枪,看着这个老党项百夫长,慢慢的拧动了一下,铁枪枪尖尾部的一圈尖刺残忍的搅动着老阿古朵的内脏?,然后……连带着血肉被马六子从他的胸口里面拔了出来!
马六子甩了一下铁枪枪尖上沾染的血肉?……就像是在雨天赶路的人随手甩落雨伞上面的雨水一般……毫无激动之色。
马六子轻点了一下自己的伤亡,着手安排受伤的兄弟被同伴救治?,然后……就看到两匹健壮的战马停在了自己的旁边,两个信使一样的年轻人翻身下马向着马六子见礼:“在下醉荫楼属下,多些马将军援手救命之情-!”
马六子看来两个信使一眼,撇着嘴角开口问道:“求得爷爷我三百多骑兵助战?,倒是幸不辱命绞杀了这些党项人!你们醉荫楼就派了你们两个杂鱼来见某?陈驹呢?他们现在何处?”
为首的信使正是阿东?,闻言抱歉的抱拳说道:“回马将军,陈驹堂主和小郎君两个,已经顺着马鸣谷大部主的踪迹追上去了!”
马六子愣了一下:“你们居然追莎木里那个家伙了?你们还有多少人??跟在他们两个身边的都有什么人?”
阿东答道:“还有二十个身手最好的跟着小郎君二人一起去寻莎木里大部主的后路踪迹了?。”
“荒唐!”
马六子皱了皱眉,看着阿东说道:“二十几人,居然敢去追击一百多逃命的党项人?他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阿东轻轻笑了笑,开口答道:“这里是我汉家子弟的土地?,追击一下没什么吧?”
马六子冷笑一声:“某已经按着你们的安排来救援援手了!你们的那个小郎君倒是有些血性,没有只顾自己桃之夭夭,而是跟你们这些属下一起厮杀……不容易,不过某只会对党项人出手一次!这一次已经杀过了……别想着让老子们冒险进戈壁滩去救你家那两个冒失鬼!”
阿东笑了笑:“这个就不劳马将军奔波劳碌了……我家小郎君说了,他只想帮助西军击垮马鸣谷这伙越来越嚣张跋扈的党项人,这……也是陈抟老祖陈真人的意思!”
马六子看了看两个年轻人的脸孔,斜着眼睛问道:“击垮马鸣谷?就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