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老吸了一口气:“还是这种味道……前面应该是地宫了罢?”
那个心腹侍者举起火把看了看前路、低声答道:“是的主人!天福寺的地宫就在前面了,主人可是要去见赵四郎?要不要小的去召集一下咱们的人手?”
“赵四郎那厮见到本座还不敢生出别的心思……不必了!再说……赵四郎的身边要是没有我苦节门的人手、洛阳的苦节门下就可以全数处死了!”
“是!主人、只要主人一声令下,赵四郎的人头就会摆在主人的脚下!”
小长老撇了撇嘴角:“可惜本座对他的脑袋没有兴趣……还是活着的赵四郎有些趣味!走……”
地面上的那座天福寺还有宝塔早就泯没在战火尘埃之中了,现在的天福寺原址上、是两条历史不久的街坊,住着的都是一些中等人家。这些人家做梦也想不到、自家地下……居然就是一座不小的隐秘地宫!地宫和与之相连的地道里面、全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盗贼、朝廷钦犯,还有罪大恶极的淫贼恶棍!曾经地宫里面的那些经文石板、还有舍利贡品,器具金银自是早就被横行在底下的这些亡命之徒给倒卖出去了。
也不知道上面的这些人家知道自家床底下地底深处就生活着这些人渣败类、会不会惊骇的瑟瑟发抖继而逃之夭夭?
赵四郎挺胸叠肚的露着一丛黑乎乎的胸毛、四仰八叉的坐在一张古朴精美的石椅之上,身侧一个脸色煞白的美丽女子在小心翼翼的给他捏着腿脚……
偌大的地宫里面点着十几只火把油灯、照的四下里还算是明亮,十几个奇形怪状的男人一个个嘻嘻哈哈的一堆堆一簇簇的嬉笑交谈着、四周的石桌供桌上面摆着酒肉和杂七杂八的物品……还有几个人在低声的讨价还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贩卖给赵四郎的手下。
一个侏儒穿着脏兮兮的短衣、一溜烟的奔了进来,来到赵四郎的跟前跪下磕了一个头:“赵四爷!西边的路子里来了三个人,似乎有些来头!指名道姓的要见四爷!这么的人将他们拦在了门口、四爷您看要不要先收点见面银子?”
“长的什么样啊?”
赵四郎微闭着眼睛、一只手捏着女子的脖颈大剌剌的问道。
侏儒想了想:“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像是贵人一样的男子,头发披散着、看起来面善的很!对了、那人笑起来像是庙里的佛爷一样好看,手里没带兵器、却握着一条黑色的佛祖……”
“我的……老子日你仙人……”
赵四郎大惊失色、一脚就将侏儒踢翻在地!大骂道:“该死的东西、那可是老子惹不起的煞神!还不赶紧将他好好的请进来……”
侏儒在地上滚了一圈、赶紧爬起来擦着喷出来的鼻血飞奔出去!
赵四郎甩开身边的女人、赶紧站起来,转了两圈后还是咬咬牙走了出去,地宫内的几个属下似乎也紧张起来、偷偷地握紧了兵刃守在了四周,两个铁杆心腹也赶紧跟在了赵四郎的后面。
“哎呀呀!小的一猜就是您老人家驾临……佛爷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赵四郎刚刚走到地宫的那个洞口前面、就见小长老带着两个面无表情的手下安然的走了进来……洞口外面、自己的那四个手下已经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了!只要那个侏儒板凳松瑟瑟发抖的跪在洞口外面的角落、一边还在偷偷地看向地宫里面的情形!
“呵呵……赵四郎……你这厮日子过的愈发舒畅了!怎么、还记得本座?”小长老捏着那串黑色的佛珠,淡淡的笑着。
赵四郎赶紧磕了一个头、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笑道:“当年佛爷手下留情放了赵四一条狗命,赵四这辈子哪敢或忘?佛爷有事派人过来吩咐小的一声就行、小的一定尽心尽力给佛爷效死!怎敢劳动佛爷大驾来这腌臜地方?”
小长老无所谓的笑了笑:“许久未回来了、这洛阳城也变了样,当年的故人死的死流的流……剩下的、恐怕也都在这地底城里苦熬日子呢吧?本座也不愿意在外面独自枯坐,就下来看看你们这些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