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下、莎莎离跪倒在地上,战抖着说道:“杨、杨公子!我的父亲是一时糊涂……如果您要杀他、可不可以让我来替他死去?这世上只有我们父女两个人相依为命了、我求求你……”
沙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只是默默的拉起身旁的女儿……因为他心里知道、如果杨离或者醉荫楼主要动手,他们父女两个是不会有丝毫机会活下去的!
杨离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别害怕、如果因为某让你受了委屈,某给你赔礼!放心吧……某只是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沙海苦笑了一下:“你都想知道什么?问吧……”
“当年某受的那一剑、按理说刺穿了心脉!你用什么法子吧某救回来的?你当时一直在留意某的眼睛……你是怎么发现某的眼睛与常人不同的?”
沙海点点头:“你中的那一剑十分利落,天池穴刺入风井穴刺出、肺脉肩胛骨全部被刺穿!唯独心脉……你的身体或者是那一剑很神奇、似乎你浑身上下的筋肉都可以应激收缩绷紧一般,那一剑只是划伤了你的心脉、并没有刺穿或是斩断最致命的血脉,你可知习武之人的最高境界?”
杨离淡淡一笑:“便是那气血运用之法吧!外放为杀气伤人于无形、内敛为血脉之力,五脏六腑身体发肤无不操控于心!”
沙海点点头:“若是武道习练到极致、五脏都可以施力!所谓的自主压制内伤就是如此……随意封闭自身的某一处血脉、或是将血脉之力激发到极致,这都是武者的高深手段!”
杨离点点头、轻轻笑道:“三年前某的手段可还远不如今日、哪里来的武道极致?”
“这就是蹊跷之处!若你没有如此手段、那就是伤你的人手段高超到了极致!利用剑气让剑尖在你的体内轻微转向、避开最重要的穴位,然后造成你必死无疑的假象!”
“那不可能!”杨离的眼睛一下子都变得微红起来!看着沙海说道:“你知不知道伤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她都做了些什么?”
沙海摇了摇头:“某不知、某只是一个会些医术身上还有胡人血脉的医者!江湖事、某不感兴趣,也不想招惹!你的伤、与其说是某做了手脚,还不如说某根本不擅长治疗内经治疗、某可以缝合你的内外伤口让它愈合,却救不了你因此本源大伤、命不久矣……”
“但你也没有及时提醒某!”杨离扔掉酒囊站起身来:“如此,你我两不相欠了……因为没有你某三年前就已经死去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沙海皱着眉头看着杨离说道:“你不杀了某?毕竟某也算得上是见死不救……”
杨离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某早就当做自己是一个死人了……三年、足够某报仇的了!”
杨离转身离去、而沙海扶着女儿思量再三却对着杨离的背影说道:“你现在的气色不对劲!”
杨离边走边说道:“一个隐居在深山里的洞女阿嬷出手救治了某、应该还能再坚持几年吧!”
沙海大声说道:“你的体内有邪气异物!应该是蛊毒之类的东西、早晚会反噬与你的!你若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还要去求取你们汉家子最正宗的固本养气之术,去道门吧!或许有机会……”
杨离摆了摆手、瘦削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回到栖身的客栈时、醉荫楼的陈驹已经坐在客房里的桌子前面等候他了,陈驹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问道:“你的身上怎么总是带着酒气?颓废帮不了你报仇。”
杨离伸手在腰上取下一只小小的酒葫芦、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某的心脉受损、血脉阻塞无力,饮酒可以让某常年冰寒的胸口里面暖和一些!”
陈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身在南疆这没有寒冬的地方,你却终年饱受冰冷寒凉之苦!倒也不容易……你去见人了?他见死不救害得你命不久矣、你没杀了他报仇出气?”
“你怎么知道某没有杀了他?”
陈驹撇了撇嘴角:“你天赋异禀能望气……可某这江湖客却能嗅出你身上有没有血腥味道!”
杨离摇摇头:“杀了他作甚?他救活某三年、还可以再活三四年,他不欠某什么。再说、现在洞女阿嬷出手救了某,可能还可以再多活几年了!”
陈驹皱了皱眉头:“那些洞女都是些神神鬼鬼的人、不可轻信……”
陈驹定睛看着杨离的眼睛、沉声说道:“难得的机会、某可以和你单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