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州城南、十五里外的白龙坪,八千宋军离开城池在此扎下营帐。拒马栅栏齐备、木质望楼搭起,十几面大旗高高挑起。
隐隐流露出一丝乱像的南疆边界附近、几乎在瞬间就安静下来!四周的几座县城周围蠢蠢欲动的各个势力一下子就消声灭迹、数路信使绕小路飞速的向远处而去、带去了大宋禁军南下戒备的消息!
尽管在辽人的幽州城下铩羽而归损失了无数的百战精锐、可大宋武人的那股横扫天下的精气神还在,四邻各国各个势力面对这一支大军的时候还是会第一时间掂量一下自家的实力。
段素英第一时间联系上了醉荫楼主人、二人就大宋禁军的来意商议了一下,段素英最后长叹一声带着潜入大宋的属下迅速地离开了邑州的地界返回了大理境内。没办法、如果大宋选择向大理兴师问罪……成都俘虏梓州路广南东路三个方向都有被大宋攻击的可能!段素英不敢涉险、直接退回到大理腹地准备应对变故。这个时候、一个失踪在大宋境内的未婚妻就显得实在是不足考虑了……
三庭县城闹了一阵子瘟疫、死了两个人,倒下了三十多人,按理说城里家境好的人在外面有活路的人早就应该四散奔逃了,可吓人的是这段时间城外极其不太平……劫道的强人、三教九流的势力一时间蠢蠢欲动四处作案,就连三庭县最大的土豪黄氏都被人端了老巢!据说满门上下被人家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在县衙里的黄主簿得知确切的消息后一口老血就喷在了地上、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白藤江的另一侧、几匹在交趾境内不多见的马匹静静地停留在一处岸边,四个剽悍的护卫环绕着一个神情冰冷的年轻人……、
黎龙镜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大理人还是开始反击了!阮巴普控制了已经有些杀红了眼的那些杀手,本来应该在三天前就返回到交趾这边……可却一下子失去了踪迹!
“不能落给宋人和大理人口实啊……阮巴普、死都不能被擒住!”黎龙镜恨恨的低声说道。
此时的阮巴普正站在一处山头、冷冰冰的看着山窝里面正在休息的残余手下……那些该死的大理人!怎么就跟猎犬一样死死的咬在了自己的身后呢?几次交手、本来烧杀抢掠的志得意满的交趾人被斩杀了足足七八十名!现在、只剩下不足二十人还勉强跟在了阮巴普的身后……
剩下的人已经开始在埋怨阮巴普了、似乎就是因为他才让本来杀得开心抢的痛快的众人落到了这步田地!有几个人已经不加掩饰自己赤果果的带着杀意的眼神……
阮巴普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死在自己手里的阿苦莫的心腹!也都是这支队伍里身手最好的几个人,阿苦莫的死、看来这些人已经认定是自己的罪过了!
阮巴普微微撇了撇嘴角、既然这几个人心里埋下了对自己的仇恨……那自己也就不必再估计他们的性命了!
“突围!我觉得今日跟在后面的大理人有些怪异……我们反身向南走,横穿特磨道的地盘向南走!”
一个心腹皱着眉头说道:“那样的话我们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早就暴露了!自打我们丢下那些尸体后就暴露了……现在我们只要不是活着落到大理活着宋人的手里他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我们交趾和大理的信使都已经上路去汴梁向大宋官家去讨要说法了吧、真相无人在乎……重要的是大宋到底想在南疆有什么作为!”
“是!属下是王子的死士!绝不会让自己活着落到敌人的手里,”心腹低头、寒声说道。
醉荫楼主人此时已经带着一众护卫静静地来到了这片大山外面的河谷口处,一身玄色长袍、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深邃的眸子就像要望穿这人心一般冷冷的看着前面的山林……
“大理人已经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了!刘复那些家伙还没有冒头吗?”
一个青衣白发的老者恭恭敬敬的躬身答道:“回主人!我们的人一直跟到了宜州城、然后跟丢了,看来进军南下后小长老还是有顾忌、不肯露头了!”
“禁军南下、难道不是他们期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