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裕习过武,像这种高低的屋顶上去根本不在话下。
寻了处低矮地方,几下,将肖泠一同抱上了瓦上。
他知道分寸,也没去开什么玩笑了,径直将肖泠放下。
肖泠此刻才好奇睁开眼,目光落在身处的屋顶,又转头看了文裕一眼。
也不知是慌乱还是方才的窘迫,心还砰砰跳个不停。
“表哥怎么这么熟练,莫非平日里经常上人家房顶吗?”
这是半开玩笑的语气,谁也不知有没有话中话在其中。
“哪里哪里,”文裕自然不可能承认,“只是学了些武艺在身,不足挂齿。”
肖泠点头,也没有在上边多加纠缠,将目光落在远处湖面。
或许是有些恐高,她只是再瞧了一眼,惊呼一声,便蹲下了身子。
“哎,你可小心点,免得扭到脚了。”
文裕怕她摔倒,伸手过去抚。
好似找到靠山一般,肖泠稍微平复,挽着他的胳膊坐在了屋顶,但逃不过心底微微发虚,还是没胆子放开。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黑的彻底了些,远处太液池零星的荷花也看不见了。
暮色洒下,湖面一片白辉,中间华丽的太液池也是黑乎乎一点模糊不清。
小道曲折,在远处望下,便如漆黑墨绳连接亭子与池水岸边。
很快心情安定,肖泠已是被这番从未见过的景色所吸引。
“从这温庭宫看太液池,池水都好小的,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是啊,大宁宫一向是辉煌华丽的,这太液池风景不比曲江池差。”
文裕偷偷捏着肖泠手心,同样心底感慨。
宫中规矩森严,他虽也算半个皇室中人,却是不敢太过肆意。
像这种爬宫殿屋顶,若是被后宫内侍发现,少不了要被责训一番。
今日也是临时起意,想带心情不好的肖泠见见风景。
总之若是出了意外,有安宁郡主出面撑腰,量那些内侍也不敢怎么样。
……
两人在屋顶待的时间也久,只是苦了宫里头的人。
秦沅汐打忙完政事想起肖泠的事情,匆忙回宫却是没见到肖泠的人影了。
这可是把她吓了一跳,找遍寝宫上下,最后问到安宁郡主身边的宫女,才大发雷霆。
没办法,谁也不知道郡主去了哪里,她只好命令宫女太监在后宫四处查看。
直至最后有一个小太监远远瞅到房顶上有两个小身影,将这事汇报上去。
等这时候,一行人打着灯笼匆匆来了太液池。
入夏的晚风吹到身上让人舒心,两人坐在一起望了天空许久,直至那天边银河清晰的显现出来。
远处的宫道上人声响起,隐隐透起火光。
这时候文裕方才皱了眉,“好像又人来了。”
“嗯?”
不明所以的肖泠还沉浸两人世界,等顺着目光朝那地上看,顿时吓得站起身子。
“遭了,该是母亲找到了,我们……快下去……免得被误会。”
明白现在两人处境的她有些慌神,也没有往先的恐高了,只怕母亲到时候误会两人是私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