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行人里,肖锦风与徐汕几人低声交谈着。
一名副将嚷嚷着好不可笑,“这靼丹皇帝,还真是大排场,里一层外一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帮子是来求和的使臣呢!”
肖锦风没有多议论,只是看了看和皖公主那边一眼,见公主一行回了营帐,又才收回目光。
“按陛下所言,这一行指定不简单,今日到这里了,就是不知这靼丹王真会不会那般肆意妄为。”
“这没什么稀奇的,靼丹本就是野心勃勃之辈,再加上高黎在元庆年东征后内乱一直不断……”徐汕微微叹气,“所以,这些都不好说。”
说罢,他将几人揽在一起,“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静观其变就好,一起进去坐坐。”
此时的靼丹皇帐,已是摆好宴席。
几人进帐,已是瞧见靼丹皇帝和一众将臣。
靼丹王虽是早年称帝,但大都无什么特殊装束,这几十年也依旧是以旧时可汗自居,无什么不同。
对于肖锦风几人,他们是宁朝官员,对外也无需过分多礼,只需一一客套便可。
靼丹皇帝脸上笑容堆积,似乎见着任何人都是这般的和蔼,殊不知他有任何铁血之志。
“好,不愧是天朝使臣,当真是办事利索,这和亲之事安排甚好,朕十分满意。”
皇帝朝身边人以目示意,便是有人替君开口,“各位,不必多客气了,还请落座一叙。”
撇开武将,终于还是礼部随到的官员按着要紧事先一步开了口。
“我国陛下以公主赐予靼丹,是本着两国友好的心来的。这一行,还望靼丹陛下多多担待,以后友好互市,莫起担待。”
“这是自然,”靼丹皇帝微眯着眼,举杯客气,审视的目光在肖锦风等人身上好一阵打量。
“宁朝皇帝若是诚心诚意要和亲求安宁,朕自然也不会希望大开战争的,随后,也会派一位公主前往宁朝嫁与宁朝皇帝陛下。”
靼丹皇帝面上并无任何不当,可这其中言论几重含义,便是需要外人多去揣测了。
“诸位贵客刚到皇庭,想来也是行程劳累,来,饮酒!”
“好,饮酒!”
……
夜色将临,宴席方才结束。
篝火盛大,草原的夜空飘扬浓郁的稻谷酒香,伴随了溢汁的烤肉香气,好似要将这里的一切沉沦在美妙里去。
醉醺醺的几人搀扶着往营帐走,隔着老远便隐约听见远处靼丹士兵的嘈杂声响。
越是近了,奇怪整齐的声响与吵闹也是重了一重。
这突兀似醒酒的汤水,让几人相顾,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惊奇,再是郑重。
“看了他们是忍不住了,该是从和皖公主那边得手了。”肖锦风正定身子,朝远处眺望之时,带着依稀的警惕。
这话得到徐汕的附和,“好在陛下早些得到情报,也不知帐中那位公主现在如何了。”
“走,去看看,看那靼丹皇帝究竟是怀何等心思。”
三人不再多言,脚下的步子不觉里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