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风也不好再推辞,走到鼎边,双手皆用,尝试着用力提起。
他其实并非手无缚鸡之力那种,这鼎一百五十斤,虽然吃力,却也只是提起罢了,想来也是容易。
只是一用劲,那鼎被肖锦风提至膝盖,瞬息间,又是重重落在地上。
如此反复,终于是在五六次左右速度慢了下来。
周围几人看在眼底,乐在心底。
这套训练相对也是简单,只是对于肖锦风来说,那一千次却是遥不可及的数字。
等到了将近一百次,他已是明显感到体力不支,臂膀酸疼。
其中便有人稍微起了赞许的目光,“没曾想这驸马身子骨不错,还能坚持这么久,换做其他书生文人怕是五十个都勉强。”
“倒也没错,”徐汕小声应了一句,望着眼前的肖锦风面上再度带着笑容。
“肖百户到底行不行,若是没能力早些放弃得了,还是留些精气神,晚上也好回府。”
徐汕一开口,周围几人便开始朗声附和。
“是啊,免得闪到腰了,到时候公主怪罪,我们怕是担当不起。”
耳畔一遍遍响起夹杂着不屑的嘲讽,肖锦风心底破口大骂,可依旧只能任劳任怨咬牙坚持。
靠着心中的执念与不甘,肖锦风依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去提起大鼎。
“喝——”
伴随着一声声嘶声力竭的沙哑,那鼎缓缓抬起,又是大力落在地上。
也不知何时,那潮湿的黄土地面已是深陷一个浅坑。
“徐百户多心了,属…属下既然……要为武官,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这大鼎,哪怕花上十日……二十日,属下也该提起一千次才是!”
这似犟脾气的模样让徐汕心底欢喜,“不错,倒是个有能耐的。”
看戏归看戏,又是有人面上起了忧色,“我说徐千户,属下瞧他这样子,万一我们玩重了到时候长公主怪罪怎么办?”
他们几个,也只是纯粹觉得这驸马小人之心,趁殿下痴傻占便宜,所以试图替殿下出气。
但出气归出气,驸马的身份他们不敢遗忘。
瞧着这驸马身体也并非那般好,这第一天若是腿脚发软回不去了,会不会让如今的殿下心生不满?
“什么玩重了?”
这话让另一人怒色一喝,他昂然立首,“我们这是按常训练将士,在这京营将卒同等,难道百户就可以免于训练?到时候若是手无力,如何打仗?”
“是啊,”徐汕这时候也才跟着点头,“正常训练罢了,这是驸马的选择,公主如何怪罪?”
“哈哈,这也对。”
任凭肖锦风竭尽全力,周围几人依旧是毫不在意看着热闹。
天色已白,破晓黎明
这一千次,肖锦风花了一整天的功夫才勉强完成。
等到晚上,他已经是四肢发软脸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堂堂京师大营百户,租了一辆马车坐,方才往肖府回去。
到了房间,肖锦风直接仰头就倒,浑然不顾一整天索然无味的秦沅汐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