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委屈了,豆大的眼泪如玻璃珠子般从殷红的脸颊滑落而下
她何时何地曾受过这等事情?
被人摆了一道不能复仇不说,现如今关在家里好好受罚指望清净,连宫里的大门都被砸个稀烂。
她何等委屈啊!
秦沅汐心中怄气愈发的强烈,难受地蹲下身子,转眼是由无声的眼泪变为了地声的啜泣。
这突然的一幕让几人都是一下子手足无措。
宁王倒是不曾想向来好强的丫头此时会这么突然起了情绪,压也压不住。
“你这丫头哭什么?我有没打你骂你。”
伤心来了,那便如潮水般无法阻挡,秦沅汐哪里能听进去这话,只顾着自己埋头哭泣。
梓芸愣了半晌,脸色尴尬,虽然不明白什么事情,但还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反正她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宁王好一阵呆怔,想了想,干脆探出手来将蹲在地上的秦沅汐抱上了榻。
她此行自然不是来欺负人家小孩子的,而是想着秦沅汐这丫头受了气,再怎么说因她而起,她这个做长辈的还是试探性安慰一下好。
可如今显然事情砸的不能再砸了。
话还没说上一句不说,进来先砸了门,如今还把人家弄哭了。
宁王将眼泪哗哗作响的秦沅汐贴近怀里,慌乱安慰,“汐儿你可别哭啊,姨祖母这次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的。”
这下秦沅汐方才有了反应,边哭边委屈诉苦,“呜……,姨祖母欺负人,我如今都这样了,还要上门故意气我,哪有这样当祖母的……”
宁王不乐意了,面色一肃,“姨祖母哪里故意气你了,分明是你这丫头故意躲着我,我能怎么办?不还是要找到你的。”
见身前孩子哭声更甚,她声音又才变柔和了许多,“好了,别哭了,姨祖母是来给汐儿道歉的,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我才不管,我不听,我不要道歉。”秦沅汐倏地抬起头顶撞。
只不过片刻,那鬓间发丝已是被无情的泪水浸湿,沾杂在脸颊旁,显得是分外引人疼惜。
宁王小心用掌心擦拭,倒也不曾受到她的驱赶。
“这可不行,姨祖母特意拉下面子来道歉的,别人根本得不到。”
顶着国子名的亲王,说来身份独一无二,说来权势滔天,还是给孙子辈的人道歉,确实是来之不易的。
可这话提及,秦沅汐便是想到了梓芸所说的那遭挥砍的院门,顿时心中又是一阵火气。
“我才不要,姨祖母你偏要来,还把人家门给砸了,这世上哪有这样道歉的。”
想起那门,宁王不禁是老脸一红。
情知自己的借口不再管用,她干脆不言,伸手在交领中摸索一阵,拿出一个珠子。
那看上去是颗夜明珠,在这已是昏暗的房间,整个珠身散发起幽幽的深绿色光泽,让人压抑,却眼前一亮。
秦沅汐被突然散发的光泽吸引,又才抬起头好奇的朝姨祖母手中探去。
在一旁小心看戏的严旋洁亦是心头一颤,蹑手蹑脚走近,那小眼睛盯着珠子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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