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他继续说道，“我也曾对绝境病毒以及九头蛇的绝境病毒进行过研究，并且尝试过研发反击的‘解药’。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我成功抑制了病毒的扩散和突变，但这些‘解药’往往也存在瓶颈。超能力的获得和稳定性之间的平衡非常微妙，任何一个小的变量都可能导致失败。”

他在虚拟屏幕上调出一组自己研究的数据，继续解释道，“这些数据表明，超能力的激发和维持需要一个稳定的能量供给和基因表达环境。一旦这些条件无法满足，超能力不仅会消失，还可能引发严重的生理反应。我们在研发过程中遇到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在赋予超能力的同时，确保个体的生理稳定和安全。”

克罗伊茨看着托尼调出的这组数据，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托尼，”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谨慎，“你真的想让全球的人都获得超能力吗？”

托尼沉默了片刻，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沉静而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回忆和自嘲，“克罗伊茨，当初我想建立一个人工智能钢铁军团，能够维护世界和平，保护无辜的人们。但奥创的失控，让我明白了科技的力量并非总是能够被完全掌控的。奥创失控后，造成了无数的伤亡和破坏，这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力量的渴望。”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继续说道，“现在，超能力罪犯的不断增多，让我意识到，如果这些力量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中，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于是我突然想到，如果全球的人都拥有超能力，那是不是可以让每个人都能保护自己，不再依赖少数的超级英雄？可是，这种想法真的现实吗？”

克罗伊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和幽默，“托尼，我可不是那些心理学家，无法给你某种内心的力量或答案。”他的声音带着轻松的语调，试图缓解托尼内心的沉重，“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和脆弱，无论是超能力还是科技，都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超能力虽然看起来很诱人，但它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责任和风险。让全球的人都拥有超能力，不仅会增加社会的不稳定性，还会引发更多的伦理和道德问题。你曾经想通过科技来拯救世界，但事实证明，科技也是双刃剑，需要谨慎使用。”

托尼听完克罗伊茨的话后，静静地思考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复杂情绪。他抬起头，看向克罗伊茨，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探询，“克罗伊茨，我想听听你的真正想法。你对全球超能力者，特别是那些超能力罪犯的真实看法是什么？”

克罗伊茨冷冷一笑，耸了耸肩，眼中闪过一丝冷血的光芒，“托尼，你想听真话，那我就直说了。”

他走到办公室的窗前，背对着托尼，双手插在裤兜里，缓缓说道，“超能力，无论是绝境病毒还是现在的基因药剂，本质上都是一种权力的象征。那些拥有超能力的人，如果不能自律和控制，最终只会成为社会的威胁。你所看到的超能力罪犯，只是冰山一角。”

克罗伊茨转过身，目光冰冷且坚定，“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拥有超能力，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大多数人根本无法掌控这种力量，他们会滥用这种能力，导致更多的混乱和破坏。而且，超能力的扩散只会加剧社会的不平等，那些没有能力获得超能力的人将被边缘化，甚至被视为劣等。”

他走回到托尼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现实，“你想通过超能力来解决问题，实际上只是制造了更多的问题。超能力者之间的争斗、权力的争夺、社会的不安定，这些都会随之而来。你曾经通过科技想要改变世界，但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你没有考虑到人性本身的弱点和贪婪。”

克罗伊茨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托尼，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保护伞要研究基因药剂吗？我们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掌控和利用。我们要确保这些力量在我们手中，而不是在那些无法控制的普通人手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掌控局势，确保我们的利益和地位。”

托尼听着克罗伊茨冷血而真实的话语，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他明白了克罗伊茨的观点，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或许过于理想化。现实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残酷，超能力并非万能的解决方案，而是一把双刃剑。

“托尼，”克罗伊茨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你需要明白，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纯粹的善与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和权力。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我是如此，我的老板亦是如此。”

托尼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决心和复杂的情感，“谢谢你，克罗伊茨，你让我看清了很多。我就是最近太多愁善感了。”

克罗伊茨微微一笑，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转身离开办公室，“希望你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托尼。不然你可就要被地狱领主欺骗签下恶魔契约了。”

托尼看着克罗伊茨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