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望书文,表明自己对夫人的真心,否认宠妾灭妻的谣言,入宫求见,上达天听。
顾孟祯不明就里,心存几分疑虑,果断拒绝他的诉求。
穆族众人闻听此事,躁动不安,没有胆量针锋相对皇上,便将矛头转向宁寒望,轮番上阵,戮力同心,向宁寒望发难。
一日之内,登门之人,几乎踏破宁国公府门槛,穆族嫡系、庶系以及旁支,齐齐出动,义无反顾,灭此朝食。
宁寒望忙于招待贵客,坐不安席,直到黄昏时分,终于得到片刻宁静。
用完晚饭,他原想躺在软榻,稍作歇息,不料,又有穆族贵人求见。
他依旧选在彦息居前厅,与穆家人会面。
穆族庞大,宁寒望并非全部熟识,见他们脸生,于是礼貌而问。
“请问二位是?”
按照长幼,穆娉先是自我介绍。
“穆族惟义公一脉,嫡二女,穆娉。”
而后,介绍身旁男子。
“这位,是我家三弟,穆和炀。”
惟义公的子女,宁寒望有所耳闻,随即报出爵位封号。
“原来是馨烈侯、惪侯,幸会幸会。”
他表露一丝惭愧,继续提问。
“失礼一问,我该如何称呼?”
穆娉善气迎人,看似十分友好。
“家父惟义公,正是蓉儿祖父的幼弟。”
“请随蓉儿敬称,堂姑、堂叔。”
宁寒望恭敬有加,行了大礼。
“是,小婿宁寒望,恭请堂姑、堂叔福安。”
昨日跪疼的膝盖,今日还在隐隐作痛,每次穆家来人,他都要担忧,他们以长辈身份,恣意寻事罚跪。
幸而,穆娉很快示意平身。
宁寒望热情洋溢,一如礼敬穆族其他贵客。
“茶点都已备好,请二位上座。”
像在自己府中,穆和炀闲然落座,并不客气。
“听说,我家庶姐、姐夫刚走不久。”
“我们嫡庶不合,你休拿着他们吃剩下的,随意招待我们。”
“堂侄女婿应知,嫡庶尊卑有别,你若当真如此,非是怠慢我们姐弟,而是不敬长辈。”
穆家的人,俱是这般口气,宁寒望忍耐脾性,矜重得体一笑。
“岂敢岂敢?堂叔言重,茶水都是新砌,点心亦是新备。”
穆娉冷睨三弟一眼,小声责怪。
“你这人,嘴上没个把门儿。”
“自家不合,与外人说什么闲话?”
外人二字,尤是刺耳,宁寒望笑容,有那么一瞬消逝不见。
穆和炀心境畅快,不为琐事烦恼,抓起一串葡萄,惬意享用起来。
“蓉儿,是我们旁支家的侄女,她的夫婿,怎么能算外人呢?”
穆娉伸手而去,令他放下葡萄,顺势纠正坐姿。
“父亲吩咐,一致对外,你跟我顶什么嘴?”
她回眸,微笑以对宁寒望。
“抛开辈分,只论年纪,宁公爷年长家弟几岁,他稚气未脱、自小顽劣,一向不通世故,还望宁公爷,勿要见责。”
“我谦称外人,用意浅显,就是不想惹人非议,说我们有心攀附你们宁族。”
“宁公爷不会误解吧?”
宁寒望和颜悦色。
“堂姑满怀善意,小婿完全理解。”
穆娉落落大方。
“宁公爷很是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