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枯萎而落,宁云溪哀哀茫然。
“我不是宁家女,方仁舒确实是我娘亲,我心怀坦荡,此为事实,随意可查。”
“阿兄,我是你的小妹妹,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我所做努力,你当真视而不见吗?”
颜瑜眉梢垂落,停滞一片煎熬无助。
“你们这儿的人,谋算太多,你更是名誉天下的谋士,还能进入我的医药空间,你叫我怎么信你?”
“我待在这儿,每天度日如年,二十余载,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皇帝忌惮,皇子公主觊觎,时不时地就要加害我,无所不用其极。”
“你曾谋在皇帝身边,后又嫁作宸王妃,为宸王出谋划策,你的身世经历,我实在……”
话音未落,宁云溪踮起脚尖,唇落点点,恰似晨露轻缀花瓣。
几分沉醉,颜瑜下意识契心迎唇,松开她的手腕,一时间,神驰殷切,飞腾云霄。
他极力找回一丝理智,双臂稍作用力,让她身抵墙上。
“你……你这是做甚?”
宁云溪泪光灼着几分不安,身子轻颤不止,全然难掩心底之惧。
回想前几世,败局不堪;这一世,已是最后机会,她鼓足胆量,解开他的衣带。
“今愿许身,唯求你能信我……”
颜瑜拦下她的双手,居高临下落眸,沉声发问。
“如是瑟瑟,何以成事?”
宁云溪低眸躲避视线,不敢有一分正视,哪怕如此,皓齿依旧咯咯作响。
“可以的,前世陪侍宸王,我也是这般颤栗,事然可成。”
“新婚之夜,嬷嬷来教欢趣之法,我不敢学,从没瞧过那些书,或有迎合生涩,求你谅解。”
颜瑜眸色一转心疼。
“傻瓜,我哪里舍得让你忧惧?”
想到败局惨状,宁云溪泪如雨下。
“即使这样,阿兄亦不愿信我?”
颜瑜手掌轻柔,抚慰她的双肩,以示关心。
“嗯。”
“古时多有美人计,女子为谋朝局,宁舍自身,成就大义,不是么?”
宁云溪误解其意,不由再次栗然轻颤。
她尽其所能克服恐惧,戚戚低语,主动询问他的喜好。
“那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我?”
颜瑜听懂话中含意,穆穆无奈。
“我对你,心事如何,你至今都不明白吗?”
觉察一分温情,宁云溪抬眸试探,看他一眼。
“我……应该明白吧。”
颜瑜炳如日星,款款诉言。
“既然明白,怎么被我一试,便作这样反应?”
“我不信,是因为你隐瞒许多事。但我知道,你自有道理,所以不曾多问一句,也无意探求什么答案。”
“我寄情于你,不愿迫使你之心事,无论你爱慕也好、不爱也罢,我皆倾心以待。”
“身处朝局,我时时危惧。你之目的,我不过问,唯愿,你能留我一命就行。我想安然活着,可好?”
他之披心相付,历经几世,从未有改,宁云溪抬眸凝然,涓涓感动,化作拥抱,投入他的怀中。
“阿兄……”
颜瑜情不自禁幸福而笑,环臂轻柔,与她相拥。
“企盼你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宁云溪清泪犹在,一分娇羞,抿唇甘甜。
“久而久之,难免腻烦吧?”
颜瑜轻抚她的后背,浅浅宽慰,声声晏然。
“会有腻烦,亦不乏喜爱。我自认为,所谓腻烦,就像过山车,有上来的时候,也有下去的时候,如是精彩纷呈,才能造就锦绣人生。”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