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萨的话还没说完，林柠就打断了他。

“没有，从来都没有，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你，我只想找到我的男朋友，一起离开，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任何的感情！”

这是实话，半真半假的话最难让人辨别。

彭萨的面色阴寒，沉冷如冰，阴霾遍布。

他知道她不是卧底，但是他更想知道，她要刻盘的目的。

现在，他知道了，滔天的怒火简直要燃烧了世间的一切！

他站起来，一寸寸的目光冰冷至极，像是带着锋利的刀刃，能轻飘飘的让人掉一层皮。

“莺丹，收回你的话！”

他一字一句地带着警告。

林柠想到那一幕幕惨烈和毫无人道的折磨人的手段，她自己都觉得忍无可忍了，濒临崩溃的边缘，精神触底，就会极力反弹。

她冷声反驳：

“我不收回，我每一个字都是真话，你让我说我说了，现在可以把钟小姐放了吧？”

她没有恳求，正好。

就是伪装成恳求的样子，她也演不了太久。

彭萨是邪性的，错误的，堕落的。

她永远成不了那样。

她是光明的，正确的，规则的。

彭萨眼中堕落沉沦，漆黑如墨，浓郁的化不开：

“放了？你以为那么便宜吗？

你不是卧底，她是，她什么都说了。”

林柠心中一沉，浑身僵了僵，腿脚酸软差点没站稳。

她震惊的看着他，脑子里仿佛崩裂一般，惨烈而明晰的预见性。

彭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抬脚就开门走了出去，步伐沉沉有声。

林柠还没反应过来，申岸在一旁说道：

“夫人，如果不是她主动承认，老板是不会冤枉她的，老板知道你不是卧底，想让你主动承认错误，就把你接回去。

可是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老板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一点都不感恩。”

林柠浑身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目光灰败的看着他：

“她是卧底？她怎么会承认？”

申岸的眼里有几分傲慢：

“我们的药物研究，是世界上顶尖的存在，只要一针下去，什么话都能问得出来。”

申岸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林柠的脸色惨白，心有余悸地站在那里。

钟沐沐说出来了，可是她却没有暴露。

因为钟沐沐也不知道林柠的身份。

或者说，就算是她知道了，也在为她隐瞒着。

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尖叫惨烈声，林柠鬼使神差的走了出去。

没人拦着她了。

她到了拐角另一侧，看到了那个房间里的一幕幕。

那些被拐骗来的女孩子尖叫成一团，躲避着钟沐沐的攻击。

她不在风光清冷，不在明艳沉静，她像是个疯子，无差别攻击。

她将面前一个跑的慢的女孩拽过来，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胳膊上，暗色的血流淌下来，滴滴答答的甩在地上，消匿在众人的惨叫声里……

林柠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受控制的钟沐沐。

她心慌的要命，她知道，彭萨故意的，折磨一个卧底最好的方法，就是摧毁她的信仰，打折她引以为傲的傲骨。

现在，他成功了。

钟沐沐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