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山庄,公孙绿萼领那人来到大厅。
“公子,请坐!”
那人闻言,便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离公孙绿萼最近的侧座上。
“多谢!”
公孙绿萼命令道:“来人,上茶!”
一名下人立即端了一杯热茶进到大厅,脸上却是不情不愿的。
那回鹘人却不甚在意,径自从下人手中端过茶杯,浅尝了一口,客气笑道:“好茶!多谢小姐盛情款待!”
公孙绿萼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便直言问道:“公子,请问尊姓大名,到底是何人?”
那人回道:“在下刚刚不是就说过了嘛,我是西域回鹘人,至于名字嘛……全名太长了,我怕你记不住,你就叫我阿鲁好了!”
众人一听,忍不住在底下嘲笑他,都在笑他这奇怪又土气的名字。
公孙绿萼也是倍觉惊讶,这名字还真是既普通又……又有点俗!
公孙绿萼伸手捂嘴干咳了两下,掩饰脸上的笑意。
“阿鲁公子,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情花真是从你先祖那得来的?”
“不要叫我公子,直接叫名字就好了。至于你说的证据……,嗯……我想想啊!”
阿鲁状若认真的低头思索着怎么回答,手还不忘摸着下巴,让人以为他真的在认真思考。
众人都在等阿鲁的答复,齐刷刷的看着他。
待半盏茶功夫过去,樊一翁和公孙绿萼都有些不耐烦了,樊一翁不客气大声喝道:“喂,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我家小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骗人的,情花根本就不是你先祖所种?你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阿鲁闻言迅速抬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棕色令牌。
众人一看,便看出那是和他们绝情山庄的令牌相差无几,虽颜色已经有些脱落,但的确和他们的令牌极为相似,这令众人不得不感到惊诧万分。
公孙绿萼惊诧问道:“阿鲁公子,这令牌你是从何而来?”
阿鲁轻笑回道:“呵呵,这个啊,自然是你们先祖在我们那里留下的。”
公孙绿萼闻言更加惊愕,“这令牌的确和我们绝情山庄的令牌极为相似,看这令牌也是有些年头了,难不成真是我先祖所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樊一翁也是倍感惊讶,但他毕竟比公孙绿萼年岁更长,听到的事情也比公孙绿萼更多,他记起以前不小心听到过公孙止和裘千尺的对话,结合阿鲁的令牌,便急忙低声向公孙绿萼解释。
“小姐,我依稀记得以前好像听谷主和主母说过一些关于情花的事。听说情花是先祖从西域什么地方得来的,但具体什么地方,怎么得来的,就不得而知了。莫非真是从他那先祖那里偷来的?”
公孙绿萼柳眉微蹙,心中也是疑惑甚重。
阿鲁见他们已经有所动摇,便轻笑着说道:“怎么,这令牌还不足以让你们信服吗?那我还有一物,必定是你们都认识的。”
阿鲁说罢,便又从袖中拿出一块半圆形玉佩,上面刻有一只鸳鸯,看起来这玉佩是从一整块圆形玉佩上掰下来的。
公孙绿萼大惊,瞪大了眼盯着那半块鸳鸯玉佩,然后从自己身上也掏出了形状一模一样,但方向相反的半块鸳鸯玉佩。
“你的玉佩怎么和我这个这么像?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说是传家宝,你那块从何而来?”
阿鲁慢悠悠的起身,然后走至公孙绿萼面前,樊一翁做出戒备,拿起钢杖挡在他身前,以防他做出危险举动。
阿鲁不慌不忙地拿起玉佩,笑道:“小姐,不妨将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看一下,看看是否是一块完整的玉佩?”
樊一翁看了下公孙绿萼,等待她的首肯。
公孙绿萼看着樊一翁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
随后樊一翁没好气的一把将阿鲁的玉佩抢了过来,交给了公孙绿萼。
阿鲁满不在乎的挑眉一笑。
公孙绿萼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仔细端详,确认真的是由一块完整的圆形玉佩一分为二而成的。
公孙绿萼大惊,“这果真是一对鸳鸯玉佩!”
阿鲁快速从她手中拿过了自己的那一半,“现在你们可以确定我没说谎了吧?”
樊一翁还想扳回点面子,逞强道:“哼,就凭这个玉佩就能证明情花是从你们那里得来的吗?这未免有些牵强吧?”
公孙绿萼也假装十分认同的附和道:“对啊,情花和玉佩如何可以联系在一起?”其实她心里还是挺心虚的,就凭阿鲁有她绝情谷的令牌和玉佩,她其实已经可以确定他所言非虚了,只是想起他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她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妥协。
阿鲁撇嘴笑道:“是吗?这两样都不能让你们心服口服吗?那我只能拿出最后的王牌了,其实我不想拿出来的,因为怕让你先祖难堪。”
随后,他从怀里又拿出一封泛黄的信封,樊一翁快速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樊一翁将信交给了公孙绿萼,公孙绿萼怀着疑惑的心情将其打开,默默查看上面的内容。
信上写着:
尊敬的玛娜小姐,丁某不才,承蒙小姐抬爱。
丁某本该信守承诺,迎娶小姐,但我还身负重任,必须带情花回去治疗我兄长,
望小姐原谅我不辞而别!
丁某自知对不住小姐,待我兄长痊愈后,丁某立即赶回,遵守承诺,与小姐结成连理!
若我不能及时回来,也请小姐别浪费时间等我,还请另觅良人吧!
丁某留下我丁家信物,若日后小姐有求于我丁家,丁家必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丁某愧辞,珍重!
公孙绿萼看完信件,已经可以完全肯定阿鲁所言都是事实。因为她先祖的确原是姓丁,后因在朝得罪了宋帝与朝敌,才举家逃离开封。后来还改名换姓,冠了公孙这个姓氏,就是为了逃避追杀。
后来先祖寻到了绝情谷这处绝佳的避世隐居之所,最后一直生活至她这一代。
公孙绿萼想来,应是先祖其中一人被那阿鲁先祖所救。
看来先祖和那小姐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但后来也许途生变故,不能回西域迎娶小姐,便负了人家终生。
樊一翁好奇地小声问道:“小姐,怎么样?这信上写了些什么?”
公孙绿萼轻声答道:“嗯,这信上所写不假,单凭信上写的我先祖姓丁就足以证明那人所言非虚。我们公孙家先祖为了避世改姓公孙,所以世人不知先祖原来姓丁。”
樊一翁一听,心下也知没错,这事他从前听公孙止提过,公孙家本姓丁,除了公孙家传人和心腹,没人知道此事。
阿鲁见他们私下交头接耳的,神色紧张,便料到他们定是已经信了他的话,遂也无话可说了。
“呵呵呵呵,我说了我没骗人吧?怎么样?可以带我去看情花了吗?”
公孙绿萼闻言将信折好,放回信封,交给樊一翁,让其交还阿鲁。
阿鲁徐徐收好信件,笑道:“美丽的小姐,现在可以带我去取情花了吧?”
公孙绿萼眉头一皱,心里有些犯难。
“阿鲁公子,其实方才在屋外,我就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那情花的确是已经被我给烧了。现在情花和花种早就已经从这世间消失了,我没法将它交给你。”
阿鲁不信,驳道:“小姐,你可别以为我外族人好骗啊!我一来,你就说情花被烧了,我可没这么好糊弄!”
公孙绿萼叹了口气,神情坚定回道:“好吧,既然你不信,我就带你去看看。”
阿鲁道:“好!”
“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