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圣者介绍。”
宋祁一把抓过了在不远处看戏的红云,“我身边这一位,就是照王的亲血后裔,红云。”
“此行来龙宫,本就带了照王手信,让红云回老家看看。”
“而圣者的好儿子,却唆使手下,以仆欺主。”
“还一口一个野种不知教化。”
“不知道这话传到照王口中,他老人家究竟是何感想?”
“爹!我没有!他胡说!”
熊孩子立马反驳起来,却被烛风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敢再大喊大叫了。
“你一口一个照王,有何凭证?”
“照王手书在此,还请圣者一观。”
宋祁淡然一笑,随后将乾坤袋中的信纸飞出。
烛风接过信一瞧,面容莫名其妙的有些尴尬。
因为烛照写的是很古老的龙族语言,像他们这种年轻人学得并不多。
也就是说,他看不明白。
但似有若无的王道法则缠绕于其上,绝对做不得假。
烛风无奈,只得冷哼一声,将信送还。
“但即便我儿有过错,也应是我这位父亲来责罚。”
“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难道你人族就是这般没有礼数吗?”
“哈!”
“难道圣者的意思,我等应引颈就戮才对?”
烛风终究是尊圣者,如今却被宋祁反复抢白,心下怒气丛生。
“巧言令色!”
他大袖一挥,“若如你这般说,我是否也可代你人族长辈,好生管教你一番?”
“圣者大可前来一试!”
宋祁不仅不惧,甚至还大大的向前迈出一步,直视烛风。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圣者若是可以代表龙宫与人族开战,大可在此,斩我头颅。”
“你!”
烛风怒极。
但他确实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杀宋祁。
别说人族了,就光是一个手持混元一气太极图的圣韶仪,他烛龙一族就吃不消。
更别说,烛龙内部本身也很复杂。
他就连烛龙一族都无法代表,更无法代表龙宫。
“小小年纪,却不知尊敬长辈。”
“你若是这般下去,今后不得将大荒都翻个底朝天?”
“无论如何,本圣也要代你人族前贤,好生管教你一番!”
圣境之威,无边无际。
烛风仅是一缕威势,便将此方天地尽数演化为水墨山河图。
宋祁被困顿其中,成为画中之人。
这一神通,烛照也曾经施展过。
一道漆黑的大手印,缓缓向宋祁头顶拍来。
“烛风兄。”
“倒也不必跟后辈这么大火气吧?”
一方碧海,突然自长空浮现。
它倒灌入画中,直接将那漆黑的巨手淹没。
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碧海中缓缓凝聚成形。
“虬、经、亘。”
烛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事,与你无关。”
“本圣能有今日,全赖照王所赐。”
“他的事情,又怎会与我无关。”
虬鱼一步自碧海中跨出,立身于宋祁身前。
“要教训他。”
“你,不够资格。”
“虬经亘!”
“你不过我族一家臣而已,胆敢在此大放厥词?”
虬鱼长笑,“本圣,只是照王的家臣。”
“而非是你的家臣。”
“跟本圣说话,最好客气一些!”
“休要拿照王压我!”
“不过刚入圣境,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烛风突兀跨入画中来,站定虬鱼身前。
二人相隔,不过三尺。
“轰!”
但咫尺之间,亦可化惊世战场。
一团恐怖的墨色精气,在烛风掌心间凝结。
它似是被压缩到极致,边缘处绽放出模糊的闪电虚影。
“滚!”
烛风怒喝,满头长发飞扬,一掌向虬鱼拍来。
虬鱼冷笑,同样是一掌迎出。
两道手掌相隔寸许,便是停住。
山海般的能量精气在方寸之间肆虐喷涌,逐渐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小小黑洞。
整方天地都在二人掌指间扭曲,海水不受抑制的向黑洞中倒灌而去。
一道又一道璀璨禁制浮现而出,龙宫的事与物,终于安定下来,不再震颤。
“轰!”
无比璀璨的大爆炸发生,宋祁眼前尽是光辉灿烂,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宋祁发现虬鱼仍然平静的站定在自己身前。
而那水墨画卷,却是消失不见。
烛风连连退出数丈远,高下已分。
“怎么可能?!”
烛风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嗡——!”
蓦然间,宋祁感觉胸口一阵颤动。
竟是烛照写得那封信在发光发烫。
宋祁紧忙取出来一看,不知为何,上面竟然不少处字迹模糊掉了。
“坏了……”
下一瞬,宋祁发现了更糟糕的情况。
所有字迹都仿佛沙尘一般,轻飘飘的扬起,被风吹散成青烟。
青烟凝结,绽放光芒。
一道铁塔般高大的身影,突兀浮现。
“谁把老子的信弄坏了?”
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虬鱼的身子猛然一僵。
下一瞬,便见已经很高大的虬鱼,像小孩一般被烛照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是不是你小子弄坏的?”
“不是我!”
“是他!”
虬鱼向烛风的方向一指,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