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拿着朱允炆的消息还有些一点点威胁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对头已经将朱允炆的事情和朱瞻墡全盘托出了。
朱瞻墡想了想给张先启回信让他一直和称光天皇保持联系,让对方认为我们有合作的意向,看看对方是否有什么底牌现在还藏着。
长期保持联系,不发生实际进展,一直吊着。
因为朱瞻墡觉得称光忝皇或许还有些什么藏着掖着,毕竟好歹也算是个忝皇吧。
而且如果在称光忝皇和足利义持中做选择,明智的选择是足利义持,但是足利义持是一个有野心且不好控制,反制称光忝皇对当傀儡有着充足的经验。
真是两难啊。
朱瞻墡游览了大田市,东瀛的地方不大,大田市的人口也不多,港口虽有,但是不大,蒸汽商船来可以停上个两三艘,但是这也是极限了。
大田市的港口是距离石见银山最近的港口,若是开发了石见银山,就会有海量的财富从此处流向大明。
毫无疑问最好的选择就是将东瀛完全的囊括大明之下,但是前提是朱允炆的消息不能走漏,不然世人会说朱棣是为了杀朱允炆灭口才对东瀛发动战争,晚节不保。
朱瞻墡吹着海风敲敲脑袋,似乎忽然间自己的脑子不怎么够用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过于复杂。
黑蛇姬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关切的问:“殿下,您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有些烦,等这次东瀛之行结束之后,我就带你回广州府,过快活王爷的日子。”
“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歇不下来的。”黑蛇姬一眼就看穿了朱瞻墡这句话不会成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黑蛇姬说朱瞻墡是个做大事的人,让朱瞻墡明白在其他人眼中自己或许是要去那九五之位上争一争的人,自己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
黑蛇姬这么认为,朱瞻基也一定会这么认为,我跟他说我不抢,他会信吗?
朱瞻墡自己苦笑着叹了口气。
大明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啊,而且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朱棣日薄西山,算下来已经比历史上长寿了一点点,不出意外自己的父亲接了皇帝位,那自己就该封亲王了,而这样自己也将直面皇位之争。
一旦朱高炽做皇帝,朱瞻基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朱瞻墉是第二顺位,自己就是第三顺位,但是朱瞻基一定会将自己视为最大的敌人。
他了解自己的大哥,朱瞻基是个好大哥,从小对于自己嫡出的两个弟弟都非常的照顾,但是在皇位面前,朱瞻墡也了解自己这个好大哥的阴狠一面,而自己就是他的最大对手。
这该怎么办呢?藏拙吗?退了自己的权势做个安乐王爷,但是这样朱瞻基就会安心吗?自己没了权势的保护,还能安身立命吗?朱瞻基会不会对已经卸下权势的自己动手呢?
这样缺乏安全感的行为,朱瞻墡不会做,辛苦建立的广州府,南方商贸体系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争斗似乎在所难免,为了保全自己也得将权势牢牢的握住。
而现在东瀛的局势也如此让人头疼。
“咦!!!”
朱瞻墡将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想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一个看起来好像还是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
事情的关键就在于东瀛这个地方,四面环海,想要攻打东瀛就必须走海上,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就是海上战力。
若自己雄踞东瀛而离中原,凭借着东瀛的地势,朱瞻墡就算是有心对自己动手,也不可能,因为如此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他会防着自己,但是只要朱瞻墡自己不要有异动,应该能相安无事。
互相威胁,互相扶持,才是长久之道。
如果以此为最终目的的话,朱瞻墡就需要尽可能不动干戈的谋取东瀛,不能让战火在这里烧的太猛烈,就算是打也是小范围,快速的打,毕竟自己要统治这里,若这里的人民都在反抗,那也非常让人头痛。
仇恨是最顽强的种子,不需要灌溉,不需要阳光,不需要养分,只要种下了就会遍地开着,在山间田野,在悬崖峭壁,在人烟罕至的荒漠,在白雪覆盖的冰原,它都会生根发芽。
朱瞻墡迅速的开始调整自己的想法和战略,足利义持和称光忝皇这样的话就不是自己的对立面了,这就是我的合作伙伴啊,只是看情况,两者只能取其一。
甚至连朱允炆似乎也不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忽然间的转换思维让朱瞻墡一身轻松,黑蛇姬敏锐的观察到了朱瞻墡的这个变化,好奇的问:“殿下怎么好像您忽然间变得开心了许多。”
“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阿利亚,你觉得东瀛这个地方怎么样?”
“条件差了些,但是自然风景很不错,民风不好,路边田间到处都那啥。”黑蛇姬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是啊,那我来教化这个地方的人吧,张先启开了个不错的头,基础打的牢固,做起来应该也会轻松很多。”
“殿下怎么忽然间变了主意了。”
“不是说男人都是善变的吗?”朱瞻墡自嘲一笑。
阿利亚摇摇头:“殿下可不是善变之人,从来意志坚定。”
“哎。”朱瞻墡微笑的叹了口气,难道以后和自己的大哥,父亲站在对立面吗?此次出来也算是他从政治斗争的泥沼中抽身的好办法。
只是自己还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