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明制造的火器,就远比他们来的精良的多,若非有这样的基础制造能力撑着,朱瞻墡也不可能和张三等人在短时间内制造出原型机。
现在朱瞻墡提出想要在朝鲜建立蒸汽机厂,这怎么能让李裪不激动。
“殿下,真的可以在朝鲜建立蒸汽机厂吗?”
“我是有此想法的,毕竟建造工厂很多地方都得用到蒸汽机,将来需求大的都从大明运送成本太高了,不如在朝鲜本地制造蒸汽机,但是三舅哥你明白了,现在蒸汽机暂时没办法对外公开,以后一定有机会的。”
画饼艺术在哪里都是有效用的。
而且朱瞻墡也明说了需求量,你朝鲜国内都没有足够的工厂来匹配蒸汽机的生产,我建造它干嘛?那必须让我将工厂开起来。
李裪并未有任何的犹豫,而是说:“殿下在朝鲜开工厂的时候,您可以随时安排人过来,通过大明的大使馆与我们联系,我会安排人尽全力的配合。”
“三舅哥不愧被人称为海东尧舜,真是为民着想的好国王。”
“对了学生们的事情安排完,我过几日就出发前往东瀛了。”
李裪依依不舍的说:“殿下,多住些时日吧,朝鲜的朝臣们都非常敬佩殿下,还希望殿下多住些日子,我们好招待殿下。”
“不了,不了,我此行本就是去东瀛了,只是因为我是朝鲜女婿的身份,我觉得必须来一趟朝鲜,此行也停留的许久了,还得早日启程。”
一群人想要劝着朱瞻墡多留一段时间,但是朱瞻墡去意已决,他们也无办法。
在港口给学生们送行之后,李裪告别了朱瞻墡回到了皇宫,到了自己的书房,身边只有三五人的朝鲜内阁。
朝鲜的政治制度几乎也是全班照抄大明。
郑麟趾见到李裪那有些忧愁的表情就马上语气急切的说:“殿下,殿下,切不可让珠江郡王如此大包大揽,若朝鲜万事都依靠着大明,将来怎么办?我们朝鲜百姓将会完全成为大明的一部分。”
但是却有另外的大臣有不同的意见:“郑学士,朝鲜与大明本就关系密切,大明接受我们的朝贡,而学士作为大明最顶尖的理学者,学的也是大明的程朱理学,现下又说要与大明脱开关系,如此说法到底意欲何为。”
“莪何曾说过要和大明脱开关系,只是大明是大明,朝鲜是朝鲜,我们朝鲜也得自强才行。”郑麟趾寸步不让。
“哼,郑学士恐怕只是见了珠江郡王殿下如此帮扶朝鲜,而郑学士之前反对与大明大举贸易所以才如此说的吧,你完全是为了一己之私,枉顾朝鲜百姓的利益。”
朝鲜的朝堂明争暗斗一点也不比大明少,甚至更加激烈,互相攻陷的更加直白一些。
“我郑麟趾万事为朝鲜考虑,绝无私心。”郑麟趾直接在李裪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但是朝堂争锋可从不是你一句保证可以说明的,发誓都没用。
李裪有些苦恼,朱瞻墡万事都以自己是朝鲜女婿的角度为朝鲜考虑,提出的方案看来也都是为朝鲜的发展助力,但是正如郑麟趾所言的一般朝鲜对于大明的依赖只会越来越强。
但是朝鲜不依赖大明的话该怎么办呢?
近些年朝鲜的情况好一些了,但是之前他们被草原上的人欺负驱赶,被东瀛人劫掠,向大明朝贡寻求庇护,大明对于朝鲜的庇佑从历史上来说都是有先例的,他们只能依赖大明。
“诸位爱卿,前段时间商船们传回来的大明蒸汽母舰在大明朝鲜东瀛中间海域执行剿灭海盗的任务,你们都应该有所耳闻了吧。”
众人点点头,这两月来大明频繁的海事活动,让周围的商船很多都见识过的蒸汽母舰,或许没见过舰队战斗的模样,但是仅仅从其远处看着这样一支舰队就让人心生恐惧。
“大明的战舰如此强大,大明的战意如此旺盛,他们去年横扫了草原,瓦剌鞑靼尽皆称臣,太孙领兵饮马瀚海,他们去年西征察合台,打的察合台灭国,而这还没用上他们最强的海上力量,如此大明我们朝鲜只有依附一路。”李裪显然想的比郑麟趾等人以为的要多的多。
他并非单方面如此开心的接受朱瞻墡的施予,不是因为朱瞻墡嘴上说着要给朝鲜一些好处就笑嘻嘻,而是权衡之后决定跟随大明远比拒绝大明要来的合算的多。
依附啊,唯有依附这一条路可以走,而且朱瞻墡对于朝鲜确实好,各种帮着,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大明历来对于投诚者待遇都极为优待,我们朝鲜从早先就是大明的番属之国,大明如此强盛的国力,我们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李裪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无奈情绪。
郑麟趾仍旧不死心:“王,我们创造自己的文字吧,创造我们朝鲜自己的文化传承,我们是朝鲜人不是大明人。”
“郑学士怕不是得了妄想症。”内阁的其余人显然都不赞成郑麟趾:“文字哪里是那么好创造的,而且华夏文字渊源流传,岂是一般胡乱创造的文字可以比拟的。”
郑麟趾这就准备拿出自己的文字范本,但是李裪一拍桌子阻止了大臣们的争吵,也阻止了郑麟趾拿出自己的文字范本。
“大明泱泱几千里,蒸汽战船雄踞大海之上,他们打草原,打察合台同时在一年多年内拿下来,我们朝鲜有何余力与大明抗争,大明给予朝鲜之待遇不可谓不优,人心不可以不足,不能得了人家的恩典,背地里还想着算计他人,此为不忠不义,我朝鲜绝非如此地域。”
李裪的话非常明显了,他是个有抱负的人,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在大明的强势面前,顺应显然是更明智的选择。
“珠江郡王为侧妃为朝鲜公主,兰州郡王的侧妃也是朝鲜公主,尔等不得再对大明有所不敬。”
军事强权和文化强权面前,一声叹息,却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