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便少了几分真情。”
朱高燧无语了。
朱棣招招手:“高遂,过来。”
朱高燧小碎步就到了朱棣的跟前。
“高遂啊,你们兄弟三个,你母亲最疼的是你,从小跟着哥哥们犯了错,从来只有哥哥没挨罚,你顶多挨两句骂,好在你也是个争气的,没养出那娇惯的毛病来,做事也谨慎,咳咳。”
“父皇,您先休养着吧。”
“朕有一句话问你,你且如实回答。”
“父皇,您说。”
“你那两个兄长,你觉得谁当皇帝更好?”
朱高燧脑子里面飞速的运转该怎么回答朱棣的问题。
“父皇,这题我不会。”朱高燧拿出家中小儿子摆烂的姿态。
“那你觉得,你当如何?”
朱棣这个问题一出,边上老太监都开始冒汗了,这种问题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对。
“儿臣觉得,还是父皇当着最好,父皇洪福,尽早将身子养好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朱棣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朱高燧的脑袋:“不知不觉你也是当爹的人,朕还总想着你是个那个拿着木剑的小屁孩,跟在你两个哥哥后面,高煦顽劣,常常和高炽有矛盾,你每每都拿着木剑就站在一旁什么都不敢做,年纪大了之后,便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朱高燧望着气色不佳的朱棣,沉声说:“父皇,儿臣还留着当年小时候的木剑,偶尔想母亲了就会拿出来看看,那是母亲亲手做的。”
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母亲最疼你了,去吧,你跟高炽高煦还有孩子们好好吃顿饭,今日听他们说你们都跪了一天了,都是朕的好儿孙。”
“儿臣告退,父皇您好好休息。”
朱高燧离开之后,老太监上前说了一句:“陛下,赵王真是顶顶有孝心的。”
朱棣抬头看着屋顶:“当年皇考驾崩的时候,朕欲回京尽孝,但是却被拦着,终究这些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孝心的,若无情感与禽兽何异。”
“陛下洪福齐天,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朕的身子,刚才太医也说了,这次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虽然回来了,但是终究日薄西山了。”终究不复当年了,也是时候该准备些事情了。
他是造反的,但是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孙大动干戈。
……
皇家家宴,一片热闹非凡,太子爷能生,朱高煦儿子也不少了,当朱高燧到的时候,正好看着朱高煦拿着酒杯在灌太子爷。
“大哥,这杯酒你得喝,今天风雪下跪了一天,喝杯酒祛祛寒,暖暖身子。”
“大哥,这杯酒你也得喝,咱们兄弟二人多长时间没一起喝杯酒了,不喝不给我面子。”
“大哥,这杯酒你还得喝,我在西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久了,回来你都不想着请我吃顿饭喝杯酒,不喝是看不起我。”
朱高煦放声大笑着,给朱高炽敬酒,太子妃也不管,因为朱高煦这酒量大家都知道,太子爷虽然不太喝酒,但是比朱高煦酒量还是要好点的,朱高煦也不会不自量力的想要将太子灌醉。
“高遂,快来,这边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烤鸭,你再不来就冷了。”朱胖胖见到朱高燧来了招呼了一声。
“来了。”朱高燧满带笑意的入席。
满脸通红的朱高煦搂着他的肩膀问:“老三,老爷子喊你什么事情啊。”
“父皇问我以前娘做的木剑还在不在。”
朱高炽和朱高煦闻言都是一愣,似乎心中被人打了一拳。
“哈哈,娘的做的木剑,怎么能不保管好,老婆都不让她碰。”
三人放声大笑,似乎今天的家宴格外的畅快,三人如释重负,兄友弟恭,一派和谐景象。
今日朱棣缓过来了,若是没缓过来,怕是另外一番景象,兄弟不是兄弟,父子不是父子,这真实浓烈且的亲情就像是悬丝上的小虫子,随时可能跌落破碎。
但是今晚过后大家也都知道这样的场景回不来了。
“这菜甜放高煦那边,高煦喜欢吃甜的。”
“瞻基小时候最调皮,第一次抱他的时候还尿了我一身。”
“二哥,二哥,二哥怎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