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螺髻山东南它是个小镇是因为这里真的小,一横一竖两条大路,加上沿路两侧两排低矮的门市,背后再排上几绝不超过6层,但历史必须悠久的居民楼便是这里的全部。东西横向的马路上,一辆虽然铺满了灰尘,但是与周围环境依然格格不入的陆地巡洋舰,就这样突兀的疾驰而来。
“兹!!!”刹车片与轮胎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小镇傍晚的夜空,这辆蒙尘的豪车就这样骑着马路牙子,横在了整个小镇唯一的一家宾馆门前,将整个宾馆的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就这吧,方圆百里就这么一家宾馆。”麟五轻巧的一跃,落在车的一侧。随后朱瀚文、侯烈、梵真、杨远几人也麻利地从车里溜了下来,看来他们终于适应了麟五风驰电掣的车技,现在下车都不吐了。
“你确定今晚上咱们住这?”朱瀚文看着宾馆的招牌面色有些古怪道。
“将就一晚吧,我都说了方圆百里就这么一家能住宿的地方,难不成你想睡车上?”麟五不以为然道。
侯烈和杨远看了看这个虽然说不上豪华,但是非常整洁的宾馆前门,谁也没有说话齐齐看向了梵真。梵真略微皱了皱眉,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住这吧,你们三个怎么住随意,麟五跟我睡。”说罢当先迈步走进了这个名叫多铭的宾馆。
前台迎上来的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略微有些谢顶的小老头,可能是太久没有生意上门,老头对几人十分的热情,“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我这里保证卫生,价格合理,几位可以先随我上楼看看房。”
“不用了,我们就住一晚,开一个标间一个三人间。”麟五似乎不想这么麻烦,一边从口袋里掏钱一边说道。
老头闻言呵呵一笑,笑声十分的刺耳,接着微微低了头低头,声音有些嘶哑道,“实在不巧,我这没有三人间,就剩下两件标间和一个大床房了。要不这样吧,你们远道而来也不容易,我给你们打个七折你们看怎么样。”
“也行,一共多少钱。”麟五也不废话,抢先付了房钱。
“一共你就给20元吧,给,这是钥匙,一个是20在二楼走廊最左边,一个是224在走廊最右边,还有一个是04顺着这个道走到头就是。”老头低着头拿出了三把钥匙,钥匙上面都串着一个小小的号牌写着他口中的房间号。
麟五拿过钥匙将20和224的扔给了朱瀚文,“这两个你们三个看着安排吧,我就不上楼了。姐姐咱们先回房,开了一路车累死我了。”说着十分夸张的一抻懒腰露出一道十分完美的曲线。
朱瀚文接过钥匙跟侯烈和杨远对视了一眼三人都是一阵摇头苦笑,谁也没有言语上楼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回到房间,麟五脸上原本慵懒的表情一扫而空,一把拉过梵真低身道,“梵真姐姐,这个宾馆有问题。”
听到麟五这么一说,梵真有些意外道,“哦?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个老板在咱们都进了宾馆以后再没有抬过头,饶是我经过多年的训练现在都想不起来他具体长什么样子,这本身就非常奇怪,而且他说这里只剩三间房了,但是这个宾馆除了咱们以外一点动静都没有,这里的墙壁并没有做过隔音处理,我连朱瀚文把鞋踢到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但是却听不到任何其他住客的声音,说明这里只有我们五个,老板这么安排显然是想把咱们分开。我判断这个老板对咱们不怀好意。”
梵真听她这么一分析,心里对这个干练的姑娘不由得高看了几分,笑道,“没事的,就算他真有什么企图,还能奈何得了咱们几个不成,既然我们敢住进来,就不怕他耍花样。早点休息吧,你开了一天车挺辛苦的,放心吧,在我这包你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梵真的话让麟五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似乎待在梵真的身边就真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自己保持了十几年的警惕性一下子全部放了下来。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容易让人犯困呢,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梵真看着身旁睡的像一只小猫一样的姑娘,十分怜爱的笑了笑,这姑娘从在螺髻山第一次见面时一直到刚才都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而且一坚持就是这么多天,这是需要多么强韧的神经才能做到的,寻常弟子如果有她这份心性一定会得到宗门极大的重视和栽培,毕竟这样繁华绚丽的时代外界的诱惑实在太多了,有这样心性的年轻人实在是太难得了。刚才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将佛门的一种清心安神的神通夹杂在了自己的声音里,让这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姑娘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当然梵真不知道的是,麟五现在在当局麟组的地位也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这些靠的就是她超出常人的坚韧和干练。
麟五实在是太累了,她已经太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这一觉睡又沉又香,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她不自觉的将全身的肌肉全部快速调整到紧张状态,接着猛得睁开双眼,整个人好像一直等待猎食的猎豹一般,一只手已经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上好膛的手枪。
此时在一旁打坐的梵真也心有所感睁开了双眼,对麟五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两个人谁也没有动,整个屋子安静的好像一片死寂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