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回礼之后准备往府内走去,这时朱瀚文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兄!”朱瀚文发现的熟人正是当初在怡红院争取芹溪先生文脉传承时结识的许恭。许恭作为此次白鹿洞书院的领队身负重任,正好走在人群的最前方,一听到有人叫自己声音好像还在哪里听过。正四下查看的功夫,迎面走过来三个人,
“许兄,早知道你会前来,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许恭一下子想起来,这不是当初在帝都见过的愣头青吗,当初自己未能通过芹溪先生的考验有负老师所托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并未注意这小子是否通过了考验,如今再次相会看这小子举手投足暗合天道、双目明亮气度不凡,想必是从那文脉中获得了天大的好处才能有如此进步。
“哦,是朱兄啊,数月不见这修为可是大有精进啊!”
“倒是有些奇遇这个稍后咱们细谈,在此等候许兄也是有事相求,我这两位朋友不是儒家子弟,想瞻仰圣人风采有些困难,我人微言轻想烦请许兄一开金口。”说着朱瀚文一指身后的梵真和侯烈。
许恭何许人也,一眼便看出这二人来历不凡,问道,
“这两位是?”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侯烈我的好朋友,是长白山那位老祖最看重的晚辈,这位叫梵真出身南海普陀山,如今是东北佛门年轻一代公认的魁首。”
听朱瀚文一介绍,许恭也起了结交之心,走到孔佑轩身前低声商量起来,孔佑轩听许恭一说,马上高声说道,
“即是许兄的朋友,那就是衍圣公府的朋友,衍圣公府哪有将朋友拒之门外的道理,诸位请进!”
“白鹿洞书院果然是交友广泛,就连妖族和佛门都有朋友。”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谁?出来!”侯烈怒道。
“我,怎么的?妖族的高人准备在衍圣公府门前跟我较量较量不成?”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细高挑的年轻人,身穿一套价格不菲休闲西服,一块限量的金表夺人二目。要说有钱人,朱瀚文自认也见过不少,但是这么烧包的,还真是头一次见,这人特意把衣摆向后一扬双手顺势往裤兜里一插,漏出腰间一个巨大的“H”摇摇晃晃走到侯烈身前。
“我。。。”话未说出口,人已经飞出十几米外挂在了马路对面的水杉树上,侯烈收回拳头一语不发看着这个年轻人身后的人们。
“阁下一代大妖,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的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这群人的领头人走了过来伸手一招水杉树下凭空出现两个顶盔掼甲的军士将那个年轻人从树上搀了下来,见那年轻人并无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嵩阳书院,杨朕,想跟阁下讨个说法。”
侯烈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妖怪,今天这帮家伙几次三番的招惹自己,让他非常的恼火。
“杨老师,我刚说了这位是我衍圣公府的朋友,你的学生就出言不逊,是不是有些失礼呀?”孔佑轩来到二人中间看着杨朕语气不善道。
“出言不逊就可以出手伤人吗?”
“不然呢?”许恭也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过来,高声说道,“吾辈读书人克己复礼乃是圣人遗训,某些人仗着家中有些背景不顾圣人门前礼数口出不逊,你既为人师就当教其做人,诲其知礼。不能传道授业只知护短逞凶,你有何脸面入衍圣公府,仰圣人风采?”
“好!”许恭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引得周围无数人纷纷叫好。
“你。。”杨朕自知此时再做争辩只能是更加让人反感,一甩衣袖,说道,“我自己的学生不知礼数,也应该由我来教训,至于今日之事日后有机会一定登门讨教。”
见杨朕服软,众人也知道单凭这点事也不可能就将嵩阳书院的人撵走,朱瀚文跑过来安抚住侯烈的情绪,一众人陆陆续续走进了衍圣公府。
这衍圣公府是九进庭院,三路布局:东路即东学,建一贯堂、慕恩堂、孔氏家庙及作坊等;西路即西学,有红萼轩、忠恕堂、安怀堂及花厅等;孔府的主体部分在中路,前为官衙,有三堂六厅,后为内宅,有前上房、前后堂楼、配楼、后六间等,最后为花园。如今东西两路以及前面官衙已经对外开放,接收游客,内宅仍旧是历代衍圣公居住的地方,外来人员一律不得入内,各大书院的老师学子们也只能在大堂等候。
衍圣公府的大堂是衍圣公宣读圣旨接见官员、申饬家法族规、审理重大案件,以及节日、寿辰举行仪式的地文。厅堂五间,进深思三间,灰瓦悬山顶。檐下用一斗二升交麻叶斗拱,麻叶头出锋,座斗斗欹。大堂中央有一绘流云、八宝暖阁,正中的太师椅上,披铺一张斑瓓虎皮,椅前狭长高大的红漆公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印盒、签筒。大堂正中悬挂着一个“统摄宗姓”匾,上刻顺治六年谕旨,要衍圣公“统摄宗姓,督率训励,申饬教规,使各凛守礼度,无玷圣门”,规定了衍圣公在孔氏家族中的种种特权。
堂内两旁及后部陈列着正一品爵位的仪仗。如金瓜、朝天镫、曲枪、雀枪、钩连枪、更鼓、云牌、龙旗、凤旗、虎旗、伞、扇等还有一些象征其封爵和特权的红底金字官衔牌,如“袭封衍圣公”、“光禄寺大夫”、“赏戴双眼花翎”、“紫禁城骑马”、“奉旨稽查山东全省学务”等,每当衍圣出行时,都有专人执掌,以示威严。
朱瀚文四下观察了许久,心里不由得赞叹,不愧是“天下第一人家”,看人家这气派,这规矩,想当年秦皇政横扫六合平定天下何等的英雄气概,想求得万世一系结果也只落了个二世而亡。而这衍圣公府却是不论如何改朝换代,却都做到了千古一家。看来儒家这套“立功,立言,立德”的宗旨确实奥妙无穷。朱瀚文正感慨着,一声通报打断了他的思路。
“衍圣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