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了一语成谶，我准备和马师傅摊牌了。</P>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也不知道以我的年龄怎么去和马师傅谈男女之事。</P>
“咋的了，你小子有事啊？”</P>
“师父，该断的关系，你就断了吧，我也不用担心你出去搞破鞋了。”</P>
“说啥呢？”</P>
马师傅想打哈哈过去，可我这次很认真。</P>
“师父，我刚来你这的时候，你没事晚上就出去，去哪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P>
“去你师娘家了。”</P>
“哪个师娘？刚去花姨家的时候，你俩好像没一起睡过，那么，你之前去哪了？”</P>
马师傅有些尴尬。</P>
“师父，你总说我嘴损，确实，我很担心你出去搞破鞋。”</P>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别说了。”</P>
“断了关系吧。”</P>
马师傅认真道：“自从娶了师娘，我没出去胡搞过，这一点，你放心。”</P>
我觉得不是我放不放心的问题，是师娘放不放心。</P>
假如只有我们爷俩，马师傅找十个八个娘们，我都得竖大拇指夸他牛逼，一套金箍棒耍得贼帅，上打南村大娘们，下探北村小寡妇，马师傅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P>
可今时不同往日，马师傅成家了，即使现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马师傅经常去寡妇家，也容易出事。</P>
人家是寡妇，一个人过日子，原来还和马师傅一被窝聊过天，马师傅稍微不小心，真容易万劫不复。</P>
有道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马师傅一旦碰水，早晚得把自己淹死。</P>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马师傅直勾勾地盯着我。</P>
我尴尬道：“师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给您提个醒。”</P>
“是，我知道，你小子花花肠子比我都多，这些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呢？啊？凭啥？你遇见一个姑娘，喜欢一个姑娘，你哪来的勇气来教育我？”</P>
“我，我，我没成家。”</P>
“咋地了，你的意思是，没成家就能四处搞破鞋呀？”</P>
“对。”</P>
“嗯？谁告诉你的？”</P>
“和你学的，你没结婚前，天天晚上和选妃似的，骑个洋车子都不一定去谁家......”</P>
要是马师傅不动手，我还能再说他两句。</P>
理论上来说，在女人的问题上，我和马师傅谁也理由去指责对方，但是，我不想让家散了。</P>
马师傅打了我一顿，然后坐下来抽烟，他呵呵道：“你个猴崽子呀，怎么还满脑子仁义道德了？”</P>
“既然跟您学，我想当个好人。”</P>
这句话给马师傅干一愣，马师傅寻思了一会道：“好人可以当，但做什么事，首先得对得起自己，不能一味地当老好人。”</P>
马师傅说秋月姐同学家里的事，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去殡仪馆做场法师，收了冤魂厉鬼，但马师傅不回去，大概意思是马师傅不主动去管一些乱事。</P>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马师傅做事，肯定有所图。</P>
这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也不理解马师傅说的随缘做事，我觉得，是不是有缘，完全靠马师傅的心情，想管就有缘。</P>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讨厌的，喜欢女人是人之常情，对于马师傅这一点，我没办法评判对错。</P>
“师父，我能说的也不多，反正提醒您一句，常在河边走，您要是碰到水，得和大王八似的咕咚咕咚冒泡。”</P>
“不不不，你是大老王，我是老王八，咱爷俩一起。”</P>
我的提醒都是多余，主要还是得看马师傅自己怎么做，从男人的层面来说，马师傅做的确实很不错了，试问哪个男的能扛得住女人主动投怀送抱？</P>
或者说，哪个男人舍得婚姻外一段不用负责的感情？</P>
妈的，我很讨厌马师傅的口才。</P>
原本许某人坚定信念，定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马师傅以前乱搞男女行为的事，但被马师傅说了几句后，我自己也开始矛盾了。</P>
马师傅不是乱搞男女关系，而是一个当断则断的好老爷们。</P>
对，没错。</P>
讲真，要是许某人学会马师傅的口才，早他娘出去干传销去了。</P>
此后的几天，还是不断地有人来找马师傅看事，十里八村哪来的那么多闹鬼的事，大多都都是心理作用。</P>
这边的百姓，有病不爱去医院，尤其是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能挺就挺，时间长不好就找出马仙啥的给看看。</P>
当然，也专门有人来找马师傅做针灸。</P>
山里人平日里在田间地头劳作，受的山风也多，一到春天，很多人都有偏头疼的毛病。</P>
要是去医院，一是远，二是检查复杂，得拍片，得化验，折腾一大圈，最后开点止疼药回来。</P>
于是，很多人来找马师傅做针灸，龇牙咧嘴来，乐乐呵呵走，二十块钱，经济实惠。</P>
反正每年刚种完地的时候，不少人来找马师傅做针灸，马师傅说是猫冬一个月，突然出去受山风，人受不了。</P>
生意好的时候，马师傅一天能赚四百多。</P>
一边做针灸，一边唠唠嗑，一群东北老爷们在我屋里说群口相声，一个比一个会扯犊子。</P>
有老爷们疼的哎呀哎呀地叫唤，其他老爷们有的拍桌子有的唱曲，给人家伴奏。</P>
只是苦了我的屋子了，个个都是烟鬼，我估计太上老君从天上路过，都得下来看看，得寻思又他妈开蟠桃会了呢。</P>
话说这日，一群老爷们正在屋里做针灸吹牛逼呢，突然进来了一个年轻人。</P>
这人我认识，附近有名的小混混——沈博学。</P>
我觉得沈博学他爹给他起这个名字，完全是在骂他。</P>
这小伙子，与博学压根不搭边，小学读到三年级就不念了，然后经常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谁人家里偷点酒瓶子、铁块子，卖个块八角的去镇子上网吧玩游戏。</P>
等长到十六七岁，沈博学更是狂的没边，留着狼头发型，还整他妈个黄色，然后呢，做出来的事情还匪夷所思。</P>
去河边洗澡，抽烟，然后把烟头按在胳膊上，烫一个烟疤也行，这孙子汤他妈一排，还觉得自己挺牛逼。</P>
反正我很讨厌这个人，沈博学的状态也招人烦，走路脚跟不着地，和人说话眯缝眼。</P>
要是沈博学没事爬个树，我都得觉得他是柳仙附体。</P>
单纯是这些，我也不讨厌沈博学，毕竟人家什么样，和我无关，是否长在我的审美上也不重要。</P>
关键是这孙子原来抢过我，没和马师傅在一起之前，我也靠捡废铁卖钱，有时候兜里有个一两块，沈博学这狗日的骑洋车子蹬他妈十里地也得过来找我要钱。</P>
不给？</P>
他比我大几岁，我打不过。</P>
“爷们，你咋在这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