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下的和大粒盐似的,砸在脸上生疼。</P>
马师傅的身体是真好,一步没落稳,下一步直接迈出去了,如果马师傅和花姨在一起了,他会是个好继父。</P>
同时,我心里犯了嘀咕,一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吃饭呢,怎么现在就发烧了?</P>
是秋月发烧了,还是花姨发骚了?</P>
这样一来,我跟着去,那不是尴尬嘛。</P>
等到了地方,我发现事情不对劲,秋月全身通红,一摸脑门,有点滑,啊呸,很烫。</P>
马师傅问:“吃退烧药了吗?”</P>
“吃了,没效果,你看用不用整医院去?”</P>
“啥时候开始的。”</P>
“你们走了之后,这孩子放下碗就回屋了,眼神直勾勾的,然后就开始哭,问她也不说话,然后脸就红了,我一摸,发烧了。”</P>
“虚病,不用去医院,我拾掇拾掇,这样,你先用白酒给孩子擦一下身体,前胸后背脑瓜门,腋窝,大腿根都擦擦,我去那屋掐算掐算。”</P>
马师傅带着我去了花姨的房间,我立马问:“不是那鸡肉给人家吃的吧。”</P>
“不是,跟那没关系。”</P>
说罢,马师傅盘腿而坐,还没等伸手,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又站起来了,隔着门帘子问:“花啊,你家有黄纸吗?”</P>
“有,在厨房柜子上面。”</P>
马师傅用咯吱窝夹住一捆黄纸,连大衣都没穿就出去了。</P>
我拿着大衣追了出去,只见马师傅已经开始烧纸。</P>
下雪无风,白烟至上,道士不断地吸着鼻子,表情也是变化多端,对了,有点像是后来宝莲灯中的哮天犬。</P>
吸着吸着,马师傅猛地回头盯着我,恶狠狠道:“你给秋月钱?”</P>
“给了。”</P>
“啪。”马师傅给了我一巴掌,真真是打脸上了。</P>
我立马就哭了,吼道:“你打我干啥?”</P>
马师傅又抽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平缓道:“你给她钱干啥?”</P>
我哭着道:“放假了还穿校服,肯定没好衣服,我说你让我偷偷给的,让她去买新衣服穿。”</P>
马师傅叹了口气道:“你给了一百二十七,哪来的钱?”</P>
“一百你给的,二十七是我自己的。”</P>
“二十七哪来的?”</P>
我更委屈,吼道:“我捡的。”</P>
“是不是包着符纸的钱?”</P>
“啊。”</P>
马师傅用手指了指我,满脸无奈。</P>
我生气道:“我从小捡那种钱花,也没事。”</P>
马师傅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恢复了笑脸,他道:“许爹啊,你是我亲爹。”</P>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这句话是我从电视剧里学来的。</P>
马师傅也没生气,又给了我一脑炮道:“孩子啊,你命软,半生不死的,阴气重,你可以用那样的钱,常人可用不了,拿了那些钱,就算应下了符纸上面的事,你花出去没事,就怕你送人啊,把符纸上的事转给别人了。”</P>
我点了点头。</P>
“以后再看到那种钱,你还捡,捡完咱爷俩买酒喝。”</P>
“嗯。”</P>
知道了病根在哪,马师傅也不着急了,他进屋隔着门帘子让花姨把钱拿出来,然后说他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